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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責,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忙不迭道:“奴婢還不是想小姐之所想,急小姐之所急嘛!”
白雲暖“噗”一笑,“我倒要懷疑,你是不是我肚裡的蛔蟲成精了。”
於是主僕二人去蘭庭稟告了白姜氏,白姜氏便讓松塔去給章乃春回信,擇日接回了紫藤,又辦了一桌酒席,讓白振軒和溫鹿鳴作陪,答謝章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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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麗楓閒來無事。讓南湘和寶蝶陪著一起刺繡,忽見白雲暖領著一個穿紫衣、梳雙丫髻的丫鬟走了進來,定睛一瞧。不是別人,正是紫藤。一時不知該悲該喜,忙放了繡具,迎上前去。
“小姐……”紫藤跪在了地上。
王麗楓不由淚眼潸然,忙去拉她,帶著哭腔道:“紫藤,你不是回家嫁人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提到嫁人,紫藤便想起自己九死一生的經歷,一陣心酸。喊了聲“小姐”,便哽咽了。
南湘和寶蝶不明所以,作壁上觀,不禁一頭霧水。
而白雲暖見嫂嫂和婢女哭作一團,忙打圓場,笑道:“紫藤,你該改口叫少夫人了。”
紫藤從地上起了身,一邊抹淚一邊笑道:“小姐……少夫人,紫藤回家嫁人不成,少夫人你倒是真的嫁人了。”
紫藤說得傷感。王麗楓的淚又要被勾/引上來,白雲暖又勸道:“你們主僕得以重聚,是喜事一件。就莫要再傷懷了。還是趕緊敘敘舊,話話別後光景才是。”
說著,自己退出了梅香塢,留王麗楓主僕話聊。
紫藤遂將自己被兄嫂逼迫嫁給海神,填海之時得章乃春所救的事一一道來,王麗楓聽得匪夷所思。又聽得章乃春正在府上吃酒,便讓允姑備了點薄禮送到前廳酒宴上相贈章乃春,以示答謝。
允姑送了禮物從前廳回來便有些神不守舍。
王麗楓問她怎麼了,她又支支吾吾。王麗楓便假意讓南湘寶蝶送了紫藤去洗漱,允姑這才道:“少夫人可知這章乃春大少爺是誰?”
“我如何知道?”王麗楓見允姑神神叨叨。不由困惑。
允姑道:“少夫人自然沒見過,奶孃我卻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遂將成親那日。自己在梅香塢的迴廊上與章乃春相撞之事一一道來,又道:“白府書香世家,家教甚嚴,怎麼會讓一個男子自由出入小姐閨閣呢?”
王麗楓一聽,蹙起眉頭,責備允姑道:“奶孃不可胡說。”
“我自是不敢胡說,咱們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也都知道白家二小姐甚是斯文有禮,除了心硯的事情雞賊了些,其他方面也是中規中矩,不是什麼放蕩之輩,斷做不出敗壞門風的下三濫的勾當來,只是我疑心的是心硯那丫頭……”
允姑若有所思。
王麗楓笑道:“奶孃,你莫要疑神疑鬼,恐旁人聽了去惹出是非來就不好了。”
允姑鬱悶:“我這不也只是在少夫人你跟前嘮叨幾句嗎?那一日,我撞見章大少爺的確是被心硯那丫頭送出聽雨軒的。或許章大少爺私闖閨閣,不是為了會見小姐,倒是為了私會丫頭,如果一來二往的次數多了,卻叫旁人誤會,玷汙了小姐的聲名,讓小姐替丫頭背了黑鍋,那就不好了。”
“你的擔憂不無道理。”王麗楓聽了允姑的分析,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她原是個心思單純的,經允姑這一番推斷,便惶惶然坐立不安起來。
而允姑自以為自己這一番話是說給少夫人聽的,卻不知隔牆有耳,廂房門外站著抬了一隻腳到半空的松塔。
松塔原奉了白振軒之命回廂房取件衣裳去前頭換,只因適才少爺在酒席上被酒沾溼了衣裳,這會子聽允姑和王麗楓在房內一番嘀嘀咕咕,全是作踐心硯的說辭,不免心頭有氣。
松塔也是打小就到白家來的,和心硯雨墨姐妹年齡相若,又是一處長大的,感情頗深。雨墨和心硯之間,他對心硯又親暱幾分。聽到允姑將心硯說成勾三搭四連累主子的劣奴,他不由替心硯叫屈。
適才在前廳,自己一邊伺候酒席,一邊聽章乃春和少爺、溫公子他們講自己如何解救紫藤的過程,心硯功不可沒,要不是心硯去章家傳信,紫藤怎麼可能脫離虎口?
而府內的人或許以為心硯定是奉了小姐的命令,他是清楚箇中來龍去脈的。
因為小姐領回紫藤時,指著心硯,對他笑道:“松塔,你可知心硯的膽子越發大了?這回是假傳聖旨,我卻不能怪責她,打落牙齒和血吞。也不過這般滋味了。你可斷不能學了心硯,哥哥未必有我的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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