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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詩經》中描寫親情的篇章,蕙娘背得投入,白雲暖不由自主便走近一旁的書室,站在門口看溫鹿鳴給蕙娘授課。
溫鹿鳴講解得十分認真,而蕙娘聽得十分專注,還不時向溫鹿鳴提問,溫鹿鳴耐心講解,蕙娘頻頻點頭。
師徒二人真是勤勉而刻苦,白雲暖不由自主會心地笑了起來。待她悄悄轉身欲要離去時,卻不小心碰觸了一旁的落地花瓶,花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溫鹿鳴和蕙娘便全都發現了她。
“孃親,你來看我上課呀!”蕙娘從座位上起身,歡快地奔向白雲暖,拉著白雲暖的手,道:“溫先生今天的課講得可好了,聽得我都不想下課了。”
白雲暖疼愛地看著女兒,摸了摸她珠圓玉潤的小臉蛋。
溫鹿鳴已經走了過來,拱手向白雲暖施了個揖,道:“王妃來了。”
見溫鹿鳴顯得生分而恭謹,白雲暖道:“蘋姐姐去世了,你與我卻也是至交好友,所以如此生分顯得阿暖理虧了。”
溫鹿鳴笑容侷促:“我對不起你姐姐。”
“蘋姐姐那麼愛你,她定然不會怪你的,她在另一個世界只會祝福你。”
溫鹿鳴的喉嚨口如梗了根刺,酸酸的,他啞聲道:“我也對不起你,我沒有照顧你姐姐,辜負了你牽線搭橋的苦心……”
白雲暖聽溫鹿鳴如此說,鼻頭也不由發酸起來。
在洛縣白家的那些少女時光已然遠去,再也不可能復返了。
她使勁振作了精神,道:“逝者已矣,生者還需自強不息。溫大哥,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你還如此年輕,人生的路還長,我不希望你因為歉疚,而讓自己一生都為蘋姐姐殉葬。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你就再找個人,為你洗衣疊被,與你出雙入對吧!”
“不可以!”溫鹿鳴果斷拒絕了,他的聲音憤懣而愁悶,令白雲暖生生愣住。
蕙娘始終仰著頭,看看白雲暖又看看溫鹿鳴,她雖然聽不太懂大人之間的對話,但是母親臉上的愁悶,以及溫鹿鳴臉上的傷感都令她難過。
此刻的溫鹿鳴在她眼中實在是愁苦極了,可憐極了。她伸出她的小手握住了溫鹿鳴的大手,稚氣道:“溫先生,您別難過了,有蕙娘陪著你,你就忘記那些讓你不愉快的事情吧!”
溫鹿鳴一顫,低頭看蕙娘充滿童真的面容,他心裡的陰霾才略略解了些。
白雲暖仍舊將蕙娘留在了書館裡,跟隨溫鹿鳴讀書,隻身一人回到安品園來。
張易辰正和男孩子們在園子裡玩射靶子,見到白雲暖回來,他便將弓箭遞給侯伯勇,吩咐道:“你陪他們。”
侯伯勇接了弓箭,點頭應聲:“是!”
張易辰走到白雲暖跟前,見白雲暖面色不鬱,便問道:“你怎麼愁眉不展的?”
白雲暖勉強笑笑,“沒什麼。”
“安宇夢呢?”
“已經去看圓空了。”
張易辰點頭,白雲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張易辰道:“父皇一向器重相爺,相爺去世,父皇怎麼比誰都冷落呢?”
張易辰凝重道:“聽聞如今父皇迷戀上了煉丹之術,一心只求長生不老之方,哪還有心思管相爺的死活?”
張易辰的話叫白雲暖大吃了一驚。
皇帝一向政務清明,迷戀上了煉丹之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難道就沒有人勸勸父皇嗎?煉丹術無異於妖術,一旦迷戀,只恐百廢沉迷再難自拔了。”
張易辰道:“太子原上書勸過,父皇勃然大怒,現在對太子意見很大呢!”(未完待續)
第兩百三十一章 五斗米道人張角
皇帝近些年年事漸長,身體大不如前,他並不知這是他老來縱慾,流連與鍾離雪床笫之事而導致的結果,他只聽信鍾離雪所言,說是因太子野心太甚,煞氣太過,才影響了他的福壽。太子與朝中大臣相交甚密,大有結黨營私的嫌疑,皇帝早有耳聞。從前他只覺得太子將來要繼承大寶,所以早點接觸政事,早日能獨當一面是好事,可是每每鍾離雪於枕畔之上對他吹枕頭風,說太子如此不過是想早日取皇上而代之,狼子野心,實乃大逆不道,不孝之人。皇帝便漸漸對太子生出厭棄的心緒來。
皇帝身子掏虛,鍾離雪一面魅惑他,令他對男歡女愛樂此不疲,一面又假意遍訪名醫藥方,為皇帝補元氣。皇帝是各種藥補,身子卻越補越虛,一日對著鍾離雪豐腴魅惑的胴/體深感力不從心之際,鍾離雪喂他服食了一顆丹藥,皇帝頓感虎虎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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