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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給人的觀感──一個心理有障礙的老處女,而且還屬於“悶騷型”!
“虞小姐,門外有一份你的快遞……”洪小萍敲開她辦公室的玻璃門,滿腔申論在見著她的美麗與哀愁後,化為一句詫異:“虞小姐,你還好吧?怎麼臉色這樣灰敗?”
“啊!還、還好。有事嗎?”她的白日夢被撞破,滿面慚色地回過魂。
洪小萍衡量一下上司的異常狀態,馬上決定其他閒雜人事可以等。“虞小姐,我們相識也超過三年了,多多少少稱得上是朋友,如果你心裡有了死結打不開,找旁人談談會比較舒坦的。”
平時的晶秋,決計不會輕易向同事敞談心事,嚴謹的家庭教育訓練她格守貞靜典雅的風格,而貞靜典雅的女性首要排除的惡習,就是大嘴巴。
然而……
洪小萍已經結了婚、生了子,對男女之間的習題肯定比她更具“專業資格”,或許不至於被她“浪蕩放縱”的行為驚駭到。再說,她們胼手胝足了上千個時日,共同將基金會從無打理到如今的現狀,還有什麼私密話不能談的?
“進來,進來!”晶秋的眼角不忘觀遍八方,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怎麼樣?”洪小萍被她牽到一旁的待客沙發椅坐定,猶自弄不清楚狀況。
“我……我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垂低了無面目見人的螓首。
“哦?”洪小萍無法把“糟糕”、“失常”與這位一絲不苟的上司聯想成一線。
“我……我讓一個男人……以很親密的方式……吻了。”晶秋終於羞愧地承認。
“噢。”洪小萍頷首,目前為止好像滿稀鬆平常的。“然後呢?”
“然後?”她的舉止還不夠驚世駭俗嗎?“然後……他又摸我。”
話題總算迭起的部分!洪小萍倏然笑朗了奕奕煥射的精神,準備投入限制級的討論會,等待她揭露情節益發重大離譜的秘密。
捱了半天,當事人卻未曾顯露繼續往下說的意願。該不會短短几個字眼就算陳述完畢了吧?
“摸哪裡?”洪小萍的好奇心被激發出來。
拜託!晶秋彆扭地擰絞手指頭。如此直接的問題,教人家從何回答起?
“摸……就是摸男人喜歡摸女人的地方。”
“胸部?”洪小萍提出千百種可能性中的第一個推測。
“洪,你的用詞可不可以含蓄一點?”晶秋著把頭埋進張開的手掌心。
“我已經很含蓄了,原本打算稱之為“乳……””
“住口!”她慌忙掩住對方的唇,張揚的紅潮迅速地自肌膚的底層氾濫到表面,絲毫不怠慢。
“好嘛!”洪小萍在她手心底下悶悶地開口。“重點是,你喜不喜歡被那個男人吻?”
“我──我──”哦!老天,她乾脆自殺算了,莫怪乎輿論會發明“二度強暴”的恐怖詞彙,現下她確實產生了被二度侵犯的感覺。
“這個問題很重要,有助於決定你應該如何看待輕薄你的男人。”洪小萍端出過來人的建言。
“我──其實──我──好嘛!我承認,我並不排斥!現在你明白了吧?你的頂頭上司是個裡外不一的蕩婦,本質得令人髮指!”她的武裝徹底被信奉誠實的美德所瓦解。
“慢著!”洪小萍簡直被她差點沒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強烈反應弄胡塗了。“讓我重複一次,你認為自己應該被打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千割萬剮,胸口貼上一個巨大的血紅A字,冠上淫婦的千古罪名,永世不得超生──只因為,你被一個芳心默許的異性吻了?”
這──這節長篇大論,合理嗎?
晶秋驀地瞠住她。
洪小萍也回瞪過來。
兩人默默相對了數分鐘。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半晌,她氣結地投降。
明明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情況,怎麼由旁人口中轉述出來,竟然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忽然覺得……很蠢!
“也好。”洪小萍顯然與她有相同的感覺。“我只想通知你,總機小妹剛才又簽收一束送來給你的鮮花……說不定是來自那位讓你上刀山下油鍋的偉男子哦!我替你拿進來。”
她呆性地目送洪小萍離開辦公室。
陽德送她花?不會吧!他的手法向來以希奇古怪見長,應該不至於選擇送花這種古老的把戲。
可是,前一次陽德為花店充任臨時小弟的時候,好像曾經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