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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容,作為永世的訣別。師父只是無語地嘆息,當已預見到我的將來。
刀光起時,我知道下一刻阿嬌將會在這個已不再屬於她的世間醒來,生死之間,原來並沒有什麼分別。她,依然孤苦無依。而我,依然望塵莫及。
☆、未離(一)
那個女人已在池邊坐了大半個時辰,她大概是不想活了,一個人在那裡發了這麼久的呆,是在下決心嗎?
哼,女人都是些軟弱的東西,即便是太皇太后那樣大權在握的女人,不也是經常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偷偷地嘆氣嗎?
活在這樣的一個世間,嘆氣是最無用的事情。生我的那個女人,在我不到四歲的時候就投河自盡了,她留給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在一直不停地流淚嘆氣。
還有不久前被溺死在這滄池中的那個女人,她不停地掙扎呼救,難道她真的相信那些剛剛將她丟入池水中的人,會忽然起了惻隱之心,再將她救起來嗎?不會的,她之所以那麼做,就是因為她軟弱。
我還是不要再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反正那個女人最終是死是活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雖然她是皇后,是太皇太后的外孫女,但我只是負責保護太皇太后一人的死士,其他任何人的安危皆與我無關。
咦?那個女人究竟在做什麼?她那樣把手伸向池水是要捉住什麼東西嗎?可那池水裡什麼也沒有啊,這女人——莫非瘋了?
那瘋女人還是掉下去了。好在不遠處就有幾個侍衛在巡視,他們聽到呼救聲一定會把她救上來的。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若是讓他們看到了,還得多費一番唇舌。
可是,為什麼四周還是這麼安靜呢?那女人竟然沒有呼救?!她是真的瘋了,還是真的想死?反正無論是哪一種情形,這結局對她來說,都應該是不錯了。當年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也沒有呼救?所以沒有人去救她,所以她死了,所以今天的我成了只有名字沒有姓氏的家奴——
我想我永遠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間到了冰冷刺骨的池水中,就像我永遠也弄不明白那個女人臉上的神情為什麼會那麼平靜安然,她彷彿已睡著了般,緩緩地向池底沉去。我用力將她抱住,從池底走上岸邊,一直走回到太皇太后的寢宮,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我的懷裡,輕柔的身子一動不動,而我的心卻開始惶然地跳動起來——
☆、未離(二)
再次見到她時,已經是兩年後。
我走進殿內時,感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偷偷地打量著我,可我並沒有看向她,只是俯首跪倒向病榻上的太皇太后行禮。
太皇太后命我留在她的身邊,日夜保護她。我想,也許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拔劍的機會。
果然,她日日的生活可以用枯燥無味來形容,既不需要我去為她殺人,也不需要我去防她被殺。原來,身為一個皇后,所過的日子,不過如此。
我想她應該是不快樂的,終日呆在這寂寂深宮之中,幾乎見不到皇帝的面。可奇怪的是,我從未聽到過她嘆氣,更不曾見過她流淚。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她身邊,她似乎從沒有正眼看過我,也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
可是忽然有一日,她問我:“未離,為什麼你總是低著頭?”
我抬起頭看著她,沒有回答,將目光轉向周圍那些低頭侍候著的宮人。
她明白了我意思,搖頭道:“你——與他們不同。”
當然不同,他們是可以侍候任何人的奴婢,而我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家奴。
“你是保護我的人,不是奴。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因為我,並不需要誰的保護。”她繼續道。
我知道她是認真的,可我並不想離開,因為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到了某種幻滅。
終於,被一次又一次地傷害,這個從未讓我看到過她軟弱一面的女人,決定放棄了。
是因為那個巫女嗎?我本該在她剛踏進這裡時就將她殺掉的,也許,現在還不算太晚——
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拔劍,但我依然有信心可以一劍就刺穿那個巫女的胸膛。
那個巫女看到我的劍,並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即使你現在殺了我,也救不了她,因為她早就死了。”
我頹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劍。
“但是,或許我可以救你。”巫女忽然道。
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若你現在離開她,你還會有很長的一段人生。”
我頭也未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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