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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臉,浮現年少時的純淨笑容。
翎兒姐姐,長歌,你們還好嗎?留下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的好孤單。好懷念當初的你們,好懷念當初的我們,可是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們,到底怎麼了?
所幸,不管從前如何,如今,我來了。
終於可以去找你們……
一聲悶響,千尋愕然頓住腳步,驟然回頭時,駭然驚覺始月重重到底,雙眸徐徐的合上。
“姨娘?”千尋驚呼,瘋似的抱住始月,急忙去探她的腕脈。
始月重重吐出一口氣,卻始終沒能睜開眼,只道一句,“千尋,我看見你娘和長歌,來找我了……真好……”
千尋瞬時淚如雨下。
眼,閉了。
人,去了。
唇,帶笑。
願,了了。
“姨娘?”千尋淚流滿面,心痛如絞,卻是知道,始月走得安心。若說遺憾,便是仍然沒能等到那個人。
她也知道,自己等不到了……
因為有些人,真的不必等,也不該等。巨陣叨劃。
始月走了,在始月出殯的第二天,千尋去了一個不起眼的山中寺廟。
☆、第446章 貧僧空明
山中小廟,何其不起眼。若不是問了山腳下的農戶,若不是走到半山腰,誰都不會知道這寂寂群山中。還有這樣一方淨土。
千尋只帶著上官燕,不曾多帶一人。
“少主,便是這裡嗎?”上官燕蹙眉,“這未免太小了一些。”
“小是小了點,卻是個避世的好地方。”千尋上前叩門。
開門的是個小沙彌,見著兩個女子,急忙行禮,開口便道,“女施主何事?”
“我找阿朗克。”千尋頓了一下,“別說他不在,我知道他在這裡。我也不是來打擾你們清修,我只是替他的妹妹,來道一句別。生離死別。”
她加重了最後四個字。
小沙彌稍稍一怔,而後點了點頭。引著千尋與上官燕進門。
寺廟確實很小,只有幾排簡易的屋舍,卻收拾得乾乾淨淨,清香隨處可聞。來來往往幾個小沙彌,並沒有香客。巨陣節弟。
正殿內,千尋看見一個身著灰袍的和尚。
剛剛剃度不久的頭上,沒有焚香。許是緣分不夠,又或者修行不到,沒能修到頂上香疤。他安安靜靜的跪在蒲團上,虔誠的對著正上方的佛祖。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四下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上官燕留在了外頭,千尋隻身走了進去。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心口被剜了一刀。及至和尚跟前,已經淚眼朦朧。她的手,輕輕搭在灰袍和尚的肩頭,而後慢慢蹲下身子。與他保持著平等的高度。
喉間哽咽,沙啞的嗓音低低的喊了一句,“二師伯。”
頭,微微抬起。
阿朗克徐徐扭頭看她,眸色陌生而空蕩蕩。
他定定的看了千尋良久,終於開口道,“施主認錯人了,這裡沒有阿朗克。貧僧……空明。”
千尋忍著淚。卻是暗啞的低笑一聲,“空明?去了三千煩惱絲,一身灰袍加身,便能空明此生嗎?二師伯,回去吧!”
阿朗克木訥的站起身來,也不答,只是朝著後殿走去。
“二師伯!”千尋忽然淚落,“姨娘沒了。”
頓住腳步,阿朗克的身子微微縮緊,慢慢的佝僂下去,陡然快速往後殿走去。
千尋緊追而至,攔住了阿朗克的去路,終於看見了他發紅的眼眶。有淚在眼眶徘徊,卻久久不肯落下。
“始月死了,姨娘她死了。”千尋淚如雨下,“昨兒個已經下葬。”
“我知道。”阿朗克說得很輕。
千尋哽咽著,任憑淚流,“那你為何不肯去送一送,姨娘沒有別的親人,你們是親兄妹啊!”
“人都有一死,不過是百年歸塵。送了能怎樣,不送又怎樣?今生緣分已盡,莫要再強求。”阿朗克的臉上漸漸恢復了最初的木訥和平靜。
“她最想見的人,是你和我爹。可是你們,誰都沒有回去。”千尋緊抿著唇,死死盯著阿朗克。
卻最終在他的臉上,尋到淡漠與麻木。
他灰袍在身,慢慢走過千尋身邊,“你爹比誰都明白,本就無望,何必欺瞞。他素來便是如此,可為情義兩肋插刀,卻不肯愛任何人。他想得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