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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隨口一說的話,徒兒便感動到如斯地步?果然是不中用。”他冷哼,又恢復了最初的高冷傲嬌。
“是啊,徒兒越發的不中用了,怎麼辦呢師父?”千尋舒展筋骨,受了他的內力療傷,那條胳膊如今也活動自如,渾身舒暢。
再看樓止的臉,面色微白,卻無礙他絕世的姿容。
他冷冽的剜了她一眼,低哼一聲,“不中用的都該死!”
“如今誰要我死,我都死不了,因為頭上三尺有師父。”她笑得如花綻放,眸光若晨曦明媚。
樓止蹙眉,“你這是想讓為師死給你看?”
“師父沒聽出來嗎?這是誇您若神祗臨世,多好啊!”她扯著唇笑得邪魅,忽然就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都貼上去,附在他耳畔溫柔低語,“師父讓赤字部集體出動,就是不想讓徒兒死。所以徒兒願意相信,師父那句血洗,是真的。”
他輕哼一聲,臉上的表情稍稍抽動,黑鴉羽般的睫毛慵懶的垂著,不置一詞。
手擱在她的腰間,陡然用了狠力,千尋的劍眉陡然蹙起,“疼!”
“哼,還知道疼?有本事你再狠一些,直接斷掌便更好!”他邪冷的取下她擱在自己脖頸上的手,從軟榻的一個暗格裡取出一個精緻的藥盂。
千尋愣了一下,這廝用的東西何以都如此精緻?藥盂上頭錦繡描畫,有種買櫝還珠的錯覺。
藥盂開啟瞬間,一股子清香撲鼻而來。
略帶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樓止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冷漠扯掉她手上的繃帶,掌心的傷口極深,染著血的時候越發觸目驚心。
可見當時她為雲殤攔下那一劍,卻是下了狠力。
“真想補一刀。”他切齒。
“捨得嗎?”她面色微白,額頭泛著冷汗,方才他用力的扯去繃帶,絲毫沒有留情。
她看見他素白的指尖沾了裡頭的凝脂,抹在了她的傷處。涼涼的感覺似曾相識,好似曾幾何時也……
上次掌心有傷,第二天起來似乎也是這種涼涼的感覺。
“師父早早備著藥?”她挑眉。
樓止剜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為她重新包紮傷口,舉止嫻熟而輕緩,“疼死活該。”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樓止時,他拿著繡春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要不要本座幫你剁下來”。與現在的模樣,簡直……
“笑什麼?”他極度不屑的鬆開她,將藥盂放回暗格,施施然起身往外走。
千尋剛要開口,外頭卻傳來應無求急促的聲音,“大人,軍情急報。”
樓止面色微凝,“進來。”
聞言,千尋急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許是也顧及了千尋與樓止或許會溫存,應無求隔了一分鐘左右才走進來。肩頭立著昨夜的鷹隼,朝著樓止行禮,“大人,華陽城急報。”
接下鷹隼腳踝上的信件,樓止冷然看了一眼,眸光寸寸冰冷。
千尋抬頭看他,卻見信件在他的手中瞬時化為烏有。
紅袖輕拂,樓止轉身朝外頭走去,“一盞茶後啟程,不得有誤。”
音落,應無求忙不得追出去。
千尋愣住,這是出了什麼事?
“應大人?”千尋迎上去,“發生何事?”
應無求環顧四周,這才湊到千尋耳畔道,“華陽城失守,叛軍攻佔了華陽三鎮,如今控制了整條華陽江。現下叛軍已經佔據了所有通往華陽城的關隘要道,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趕赴華陽城。否則,一切將無可收拾。”
“可以跟朝廷請軍。”千尋道。
聞言,應無求笑得微涼,“談何容易。”
千尋稍稍一愣,低眉看著掌心被重新包紮好的傷口,心裡漸漸的明朗起來。
———————————老子是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的分界線——————————
東宮。
狄東快速走進太子云鐸的寢宮,“太子,前線出事了。”
雲鐸勉力撐起身子,低低的咳嗽著,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什麼?”
“太子爺所料不差,華陽城已經被拿下,看樣子錦衣衛大軍只能撲個空。”狄東壓低聲音跪在雲鐸的床前。
“這訊息可靠嗎?”雲鐸面色稍霽。
狄東重重點頭,“已經確認無疑。如今前線吃緊,這訊息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朝廷各方勢力都會蠢蠢欲動。”
雲鐸頷首,“形勢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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