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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做了點什麼,把好好的生活摻和得如一缸漿糊。
至於檢查的過程,我無心細稟。
小腹冷冰冰不算,還遇到一群醫學院學生臨床觀摩。
光這兩樣就足叫人心死。
等到出診室,我已力氣全失,彷彿剛自屠宰場死裡逃生。
在醫院的花園裡擇了個角落靠坐下來。
狠狠尋思了尋思,卻頭緒全無。
想起方才排在我前頭的女人,興許比我還小几歲,拿著掃描報告抱著丈夫又哭又笑,同癲癇了一樣。
換做我,卻啼笑皆非。
嘿,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身上還揹著一樁冤。
即便洗不清,總不能抱著文博一起死罷。
我站起來,預備回去從長計議。
抬頭還來不及拍褲子,卻看到一個人,嚇得失神。
剛轉身想找根柱子躲起來,卻發現,親孃,花園裡連個稍高點的樹也沒有。
好好一家醫院,有油有水,該你救命的時候你倒給我克儉起來了。
“賽拉?”那人的聲音自脊後朗然響起,“我看到你了,別躲了。”
我只好定住,呵了一口白氣,回身,一臉無可奈何地喚他,“小猛。”
正是我的前男友,張小猛同志。
我是不是該上前握住他的手,恭喜他快榮升我的前前男友。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問。
“我……我胃疼。”
他凝視了我三秒,“你到婦女兒童醫院來看胃疼?”
我這是什麼命啊,在這種醫院遇到前男友,還遇到手上抱著一個裡三層外三層包得跟人肉大粽子一樣的蠟燭包的前男友。
老天,你也忒薄待我了些。
我口中苦了一苦,“我,那個,不調。老毛病了。”
這回他是信了,還真是陳年老病。
於是他說,“你怎麼能從二十歲不調到三十歲,肯定是老樣子,還跟從前一樣不忌口罷。”
我窘地無邊,便問,“那你怎麼在這?”
他顛一顛懷裡的一大包,說“小孩發燒。”
我只好走上前,瞅了兩眼他懷裡那個“人肉粽子”問,“你兒子?”
他又凝視了我三秒,“我兒子都兩歲多了。這是女兒,四個半月了。”
我撐大了眼睛,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你,你這麼快就兒女雙全了,我回來也不過兩年多光景,你是火箭筒麼?”
他聽得重重咳嗽了兩聲,好像喉嚨裡灌了砂石一樣地說,“你這個口不擇言的毛病怎麼一點沒見好。”
我又糊笑了兩聲,“天性,勉強不來。”又想到禮節上,應該誇一誇他家的孩子,於是仔細看看,該贊點什麼。
事實證明,我這口不擇言的毛病果真一點沒改好。
是以,我一張口就是:“這孩子真是……怎麼這麼……大個兒。”
天地良心,我原本想贊她可愛。
儘管,又天地良心,小閨女那張四個半月的臉有我這成人的三分之二大。
還粗粗的眉毛小縫眼,生得同她爸一個樣,悲劇。
對這樣的閨女,我至多贊她一聲可愛。
說她漂亮精緻,這不罵她麼。
抱歉,本人是真心實意地不喜歡小孩。
小猛一聽,倒是一點沒氣,反而很從善地笑說,“女兒麼,大約像我,估計長大了得恨死我。兒子倒是長手長腳,像他媽媽。”
我聽到他這實襯的話,只覺親切久違,便連忙安慰道,“不要緊不要緊,女孩子生壯點沒人敢欺負。”
說完這句話,我決定閉嘴。
最好,從此封口。
“你怎麼樣?”小猛問,“跟那位設計師結婚了麼?”
我奇異,“你怎麼知道是設計師?”
他答:“城市小。”
我搖頭笑,“你的問題是我近兩年聽到的重複最多問題第一名,我已厭煩。不,我們沒有結婚。”
“為什麼還不結婚?”
我再嘆氣,“這是第二名。”
“我關心你。”他說,“不管我倆之前糟到什麼地步,我始終關心你,賽拉。何況,我以為我們之間也沒有遭到那種地步。”
“前女友前男友大多是拿來羨慕嫉妒恨的,不是拿來關心的。”我說,“你應該希望我到風燭殘年仍待字閨中。”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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