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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原本打算請趙凱去總部那邊做新專案的技術總負責人,但是被他婉拒了。趙凱前半生的事業和人生最美好的回憶都在這兩層樓裡。父母早亡的他。一直孤身一人並未婚娶。所以他乾脆向公司申請留下來看著這個爛攤子。公司雖然不理解趙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但是最後尊重了他的請求。而且這兩層實驗室雖然短期內不可能重啟,但是實驗室冷庫裡儲藏的樣本確實極其珍貴,也需要一個專業人士進行維護和管理。所以公司在答應他的要求之後,還給他配了幾個助手。
但是那幾個人根本不敢繼續在這兩層樓裡工作,相繼找藉口跳巢到其他公司去了。
於是最終整個兩層樓裡就剩下趙凱一個人,形單影隻,如同鬼魅的守護著這兩層樓。他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兩層樓裡來回巡視檢視。管理冷庫的病毒樣本。
每天他進行巡查的時候,總會在蔣怡當年工作的工作臺邊坐一坐。坐在那兒一邊回憶往事。一邊期望著奇蹟有朝一日能夠出現。
他想要的奇蹟是:或者有一天,蔣怡突然就回來了。
而今,他夢想中的奇蹟,居然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發生了。這怎能不叫他悲喜交加?
當時,趙凱正在實驗室中漫無目的的巡視,他把這種巡視視為一種緩慢的有氧運動,儘管兩層封閉的實驗樓裡氧氣相對外界要稀薄得多。
但是他用來監控兩層實驗樓的高科技智慧腕錶上的顯示器突然發出警報,報告十三樓的門控系統被可用的指紋金鑰啟用。不過由於那門的門控裝置已經被公司技術部門處理了軟體程式,完全關閉棄用了,即使有可用的指紋金鑰,也打不開門。
這情況當時就讓趙凱十分好奇,是誰居然在十三樓的大門那兒使用指紋金鑰呢?
門控資料庫裡記載了指紋金鑰的公司內部人士,都知道那門已經棄用了。而不知道門被棄用的人,又怎麼可能擁有可用的指紋金鑰呢?對於這個矛盾的問題,趙凱有些想不明白。
他腦海深處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居然很準確的就判斷“是不是她來了?”,但是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實在太小,所以這樣的意識只是一轉瞬間就從他腦海裡消逝了,他自嘲自己可能想她都想瘋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但是趙凱知道,不論是誰,既然有指紋金鑰,那麼就一定是知道地下停車場通往十四樓的那條緊急通道的,這人肯定會轉而從那邊進來。所以他趕到十四樓的緊急通道門口,等著對方的出現。
他心裡覺得那人或許不可能會進來,因為門外沒有多餘的隔離工作服,要暴露身體透過兩間消毒櫃,可不是那麼好受的,應該沒有人會這麼傻。除非是公司有人過來巡視,那就另當別論,他們自己會自帶工作服。
不管是不是公司的人過來,他都應該站在門口等著,這是他的職責。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魂牽夢繞的女人,渾身溼露露的,帶著不輕的外傷,就那麼著進來了。
還好,消毒液沒有侵蝕到她美麗的臉龐,那張在趙凱心裡儲存了半生的無瑕的容顏。
看著這個女人,如此狼狽的,如此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趙凱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所以他當時就呆住了。
短暫的確認了自己確實是在現實中看到對方,而不是做夢以後。趙凱激動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他不顧一切的摘下罩在頭上的頭盔,希望蔣怡能夠最快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男人。像老鼠一樣,躲在這個幽暗封閉的彷彿監獄般的地方一直等著她回來。
哪怕這個空間裡可能還殘留著一些致命的病毒,他也顧不得了。
可是蔣怡的反應讓他有點兒錯愕,她居然都不認得他了。
趙凱立刻想起自己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從來沒有照過鏡子,從來不修邊幅,沒有注意過自己的儀容。由於心境壓抑而導致全部花白的頭髮和鬍子。從來沒有正式梳剪過。如果實在長的太長,他就自己隨便用一把實驗剪鉸掉多餘的鬚髮了事。即便是這件事情,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所以他忽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極可能蓬頭垢面猶如大街上的老年乞丐。但是他實際上應該是個正直壯年的人。所以蔣怡沒有認出他也是自然之事。
趙凱不但沒有怪蔣怡沒認出他,反倒自己心裡十分的羞愧。自責這麼多年之後的再次重逢,自己給暗戀女神呈現的居然是這樣一個不堪入目的形象。他開始十分後悔自己這些年不該如此頹廢。
但是不管怎麼說。和年輕時暗戀的女神重逢的喜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