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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思廣說的話,卻是不錯的。胡一公院士外出科考的時候,確實是零碎便攜的裝備不離身的。這一點,除了宋偉仁這樣的貼身弟子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很瞭解。正是應為胡一公院士有這樣的習慣,作為他的得力弟子,宋偉仁也是一樣。
所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型的解剖刀,“你要幹嘛?”
李思廣指著劉獵戶左邊脖子。“考考你的解剖手法,把頸部動脈上的面板組織和肌肉割開,露出頸部動脈,但是不能切割到動脈。”
宋偉仁皺眉,“你自己不會弄麼?”
李思廣笑道:“我老了,手容易發抖,也沒帶手套,還是你來吧。”
宋偉仁不服的說道,“看你爬石頭挺厲害,手還會抖?”
說完,他倒也不推諉,動手開切。
宋偉仁的動作十分麻利,顯得極其專業,只用了十秒鐘,就將劉獵戶左邊脖子上乾癟皺縮在一起的被弄爛了的皮肉從乾枯的動脈血管上剝離了下來,露出灰白的血管。
李思廣仔細一看,血管居然完好無損,沒有破裂。
“怎麼樣,這屍還能起麼?”溫深關切的問道。作為一個民俗專家,他首先關注的是這具殭屍會不會起屍。
“起不了啦。血都被吸乾了,直接死翹翹,永世不得翻身。”李思廣隨意的答道,彷彿在回答一件尋常事情。但是這事情在趙大亮看來,卻是異常的恐怖。
“強烈的吸力導致身體所有的細胞嚴重脫水,有點類似做臘肉,用鹽分將水分從細胞中抽吸出來。所不同的是,這股吸力,來自於獵食者的嘴巴,時間極短,透過血管傳遞到全身。渾身所有細胞都因瞬間失水而破裂壞死,病毒沒有生長的土壤,估計不可能出現起屍的現象了。”宋偉仁用似乎相對科學的解釋,來說明劉獵戶不可能再起來了。
但是從他們的言語中,趙大亮聽出了一個令他感到相當震驚的結論,“這幫人對殭屍這種東西,相當熟悉。”
就在趙大亮被這三個人一連串的怪異舉動和言語所震撼的時候,李思廣又開口了,“奇怪,這東西吃人尋血管向來極準,而且從來沒聽說過會下第二嘴的,這回怎麼咬爛了一邊再咬另一邊?”
“不是同一個獵食者咬的。左邊的創口雖然模糊面積達,但是不致命,咬開皮肉的牙齒並不那麼鋒利,可以說是還沒有長成的利齒。右邊的齒洞深、準、乾淨。是成熟的利齒咬的。”
“那你們的結論是?”溫深十分嚴肅的問道。
“不止一個,獵食者”宋偉仁慢慢說出結論的時候,李思廣相當配合的伸出了兩個指頭,在溫深和趙大亮眼前晃過。
42 幽林曲徑
小道士不解問道:“還有什麼話要說?”
溫深笑笑,“有些事情想要向小師傅請教一下。”
小道士聽了,看著手裡的一把鈔票,不好意思拒絕,點頭答應,“好,那我給你們倒些茶水去,邊喝邊聊。”他一把將手裡的錢塞進道袍,而後走出門倒茶去了。
不一會兒茶水端上來,小道士給溫深、李思廣和宋偉仁各倒了一杯,獨獨趙大亮沒有,是氣惱他凶神惡煞似的還動手打人。
趙大亮見狀,也不客氣,自己尋了個杯子來,賭氣似的倒滿水,狠狠灌了三大杯。
溫深等人和小道士都在道殿裡坐了下來,“小師傅,你師傅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具體什麼情形,有沒有其他的人或東西跟著?”
小道士想了想,答道:“沒有,就是他一個人。當時他去下頭村整治殭屍,先是跟我一起去的,後來打發我先回來,他自己便再沒了音信。耽擱了好些日子,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並未在意。後來忽然有一天,一個上頭村村民來我道觀,說我師傅在村後不遠的林子裡,神志不清,奄奄一息。
我們幾個師兄弟聽了,趕緊過去將他找了回來。他回來的時候,該當便已經瘋了。看樣子幾天沒吃東西,都快餓死了,但是並無其他的傷病。我們趕緊給他弄了粥飯吃,吃完以後調養了好多日,身上這才好轉了過來。但是神志卻依舊不清不楚。”
“他身上沒傷?神志不清?可有說些什麼?”李思廣問道。
“沒有重,都是被樹枝草刺劃破了衣裳面板而已,小口子不少,大傷口沒有。他剛醒轉來的那幾天確實有些驚懼的模樣,嘴巴里一直叫嚷著‘別吃我,別吃我’之類的言語,後來在觀裡將養了一段時日,心神安定下來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些什麼了。無非吃喝拉撒,在道觀四處晃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