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文銅錢。
“爺爺——溼——這藤蔓溼——”,小棒槌眼睛尖著呢,這十斤藤蔓枝子明顯沒晾曬好,應該按照半文錢收。
“小兔崽子!我打死你!”陳大海勃然大怒,本來就覺得被這個寡婦家的兒子佔據了自家兒子的好位置,現在還被揭露出乾溼的問題,當然生氣,揚起大蒲扇巴掌就奔著小棒槌的“蘿蔔頭”抽過去……
中間的幾捆子溼藤蔓,就是他專門裹進去指望渾水摸魚呢,這一溼一干,斤兩上可差多了去,銅錢上更是能多掙出一半兒來。
這過程挺簡單的,不需要多麼矛盾的心理鬥爭,打別人家的孩子得思量思量後果,打個沒爹的孩子,不需要那道程式。
“啪——”,小棒槌就被抽歪了身子,一個屁股蹲兒坐到了地上,半張臉上蹦起五根手指頭印子……
蹲到一旁又習慣性的裝“聾啞人”的陳大江,這時候才跳過來拽弟弟:“大海你做啥?”
王老爺子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遞出去的那一文銅板也不要了,攙起來小棒槌。跺腳道:“小兔崽子——這孩子礙著你啥了?拿著溼藤蔓來唬弄老頭子,還不讓人孩子說?你們走!我不收你家的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小棒槌的哭聲才“哇——”的解放出來,他們母子相依為命,又沒有個至親的長輩做靠山。棒槌娘總是要兒子忍讓別人的挑釁,甚至經常被鎖在家裡,就怕棒槌在外面受人欺負。
可憐的娃兒,這幾天剛剛過上了點舒心日子,每天能吃飽穿舒坦,始終跟隨著母親。還能在陳家院子裡跟兩隻小狗一起撒歡兒,大家都喜歡他,王老爺子更是經常帶他在身邊,時不時的摸摸他的“蘿蔔頭”,讓他很歡喜。
後面還等著賣藤蔓的村民。也“哄”的熱鬧開了。
都是成年人,斷沒有支援一個大漢子出手毆打一個小孩子的道理,何況這陳大海在村子裡的名聲也實在不咋地,前段時間跟陳大川鬧騰的還不算難看嗎?
“大海你還真得去手?欺負人家寡婦連天的不敢找你理論是吧?有本事你正大光明的攤開來賣,別藏著腌臢主意,還耽誤大家夥兒的買賣!”
“就是!沒聽到王大叔說不收你家的藤蔓了?趕緊的,拉回去燒火去吧,該我家賣了!王大叔你瞧。捆捆兒都是十斤,我在家秤好的,根根兒幹松著呢!”
可是在家裡受寵逞威風慣了的陳大海。怎麼可能就這麼灰溜溜兒的推車回去?就算是以老實憨厚出名的陳大江,也希望就此息事寧人,趕緊賣出錢來再走才算不冤。
“大海他——就是一時失手,跟小孩兒逗悶子,下手沒了輕重……”,陳大江在解釋。並換了笑臉看向王老爺子:“王叔您看,這兩捆沒晾乾的。就算一捆的錢好了,接下的。都是我親手打理的,藤蔓長,又白細。”
在很多成年人的心裡,是根本不在意一個小孩子的感受的,陳大江更是絕對想不到,這件事應該求得的是小棒槌的原諒。
在同齡人之中經常被欺負的男娃兒,就連哭泣起來都是極度壓抑的,最初的“哇——”聲之後,就能夠自己控制住聲音的高度了……
他已經習慣了,他不想讓母親聽到動靜的,那個苦難的婦人,每次他在外面受了氣,都要在半夜裡流眼淚……
不過,“受害人”可以習慣被欺負,可是另一個最近越發助長了脾氣的小孩子則受不了這個。
一枚小炮彈一般的身影衝進藤蔓堆兒,隨手抽了一根細長的枝條,“啪啪啪——”,向上揮舞著,目標直指陳大海那張還算英俊的“二皮臉”。
她的手勁兒不大,造不成多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依然覺得過癮,從腳底板往上噴湧著對暴力的渴望。
曾經,這閨女口不能言腳不能走,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王氏受委屈,看著姐姐們被打罵捱餓,承受著陳老太太的兩次殘忍加害……
現在不同了,小姑娘張嘴能吵架,落地能跑跳,雙手還能抓了武器打人呢!
上輩子怎麼就不知道享受這種面對面爭鬥的感覺呢?即便是捱上幾下還擊,那滋味兒都愜意的很!
陳大海的還擊完全出自於身體本能,思想上他也不想的,倒不是忌諱這是自家親侄女,他忌諱的是這鬼靈精的侄女跟蛇大仙有關係,跟銀錢的發放有關係呢!
但是被藤蔓枝條抽臉,也不是大老爺兒們能承受的侮辱,這廝沒挨幾下,就一把扯住了枝條,輕輕一帶,屁大的親侄女,就順利撲倒在地……
局勢有些亂,又一枚小炮彈發射了!
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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