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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又各有四個院落獨立,門匾上按照方位依次寫著“青龍”、“朱雀”、“*”、“玄武”。
商雨在朱雀院門處叩了幾聲,門開了,一個女孩兒露出臉來,容貌端莊,和司恬年紀相仿,卻沒有少女的青澀和靈氣,一臉的嚴肅冷漠顯得有些老氣橫秋。商雨指了指身後的司恬,道:“林西燕,這是司恬,師傅讓你們住在一起。”
那女孩兒好像愣了一下,眉宇間有一絲不悅一閃而過。如果是過去,司恬一定看不出來那絲輕微的不悅,可是經歷了世態炎涼,她對此已經爛熟於心。察言觀色的本事,只有在一個人遠離了無憂無慮之後才會水到渠成。
商雨領著司恬進了院落,獨立的小院落裡井井有條,迴廊下種著花草,山上春晚,始綻初蕾,隱約可見來日的芬芳。院子正中一棵高大的菩提樹,像一把巨傘籠罩著庭院,陽光斑駁,從枝葉間零落而下,像是細碎的小金葉子。一想到這裡,她頓時有些汗顏,果然是窮瘋了,連陽光都能看成金葉子。
他領著她走進右側的房間,指著屋子道:“這裡就是你的住處。林西燕比你早來七天,住在隔壁,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去問她。”他草草交代完畢,轉身就走。
她顧不得打量屋子,忙喊住他,“大師兄。”他回頭看著她,神色似有些不耐。“那個……那個……銀子。”她磕巴著說完,臉紅不已,捏著衣角恨不得將衣角捏成銅錢。借錢這種事,她已經做了好幾次,但每一次,她都不可避免地臉紅羞澀。有些事可以習慣,有些事做過再多,卻永遠也無法習慣,比如借錢。
他眉頭皺了皺,簡短地說道:“跟我來。”長腿一邁,就到了屋外。
她尷尬地跟在他的後面出了朱雀院,他徑直走進了青龍院,她也跟了進去。
青龍院和朱雀院的佈局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院子正中並不是高大的菩提,而是一座假山。假山的形狀並不是平常富貴人家特意造出的高聳奇異,與瘦、怪、嶙峋、通透等風格都不同,而是簡單平拙。但一池清水繞著假山,機警的小魚在水裡遊弋,顯得靜中有動,拙中通靈。
他進了一間屋子,片刻出來時手裡拿著銀子,像彈珠一般在手心裡轉著。果然是有錢人啊,對待銀子的態度簡直是渾不在意。他迎著她悠閒灑脫地走過來,寬闊的肩上落滿了陽光,像個踏春的貴公子,舉步間帶著漫不經心的倜儻。
她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銀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站在她的面前,並沒有急著把銀子遞給她,反而眯著眼打量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認真又嚴肅。這種情形下的沉默和注視,她覺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給烤化了,心裡泛起微妙的尷尬。
他終於開口了,極其慎重地說道:“司恬,你太胖了。”
她驚異地抬起了頭,對上他晶亮的眼眸。長這麼大,他是第一個說她胖的人。怎麼會呢?她已經瘦到睡覺都覺得床板硌著骨頭了,他居然還說她太胖?可是,他的神情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遞過來三兩銀子,極其嚴肅地說道:“你要是再瘦一點,就可以鑽進錢眼裡了。”他的聲音充滿了遺憾,情真意切,還以一聲幽幽的嘆息,強調了自己的遺憾。
第二章 丟錢…借錢(1)
司恬的臉色,立刻如胭脂輕抹。
他剛才就站在邵培的書房門外,一定聽見自己來七勢門的理由了,而且自己一來就找他借錢,實在很難不讓人把她當成財迷。她想氣、想惱,卻無可奈何地承認他說得沒錯。是的,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錢。既然做出這樣的事,又怎能不讓人這麼想?想到這裡,些微的氣惱瞬間煙消雲散,算了,誤會就誤會吧。她也不去反駁,低頭羞赧地看著他的腳尖。
她紅雲翩躚的俏麗臉頰,如明燭映照下的春睡芙蓉。他很滿意自己一句話就有這樣的成果,把她的手抓過來,慎重地放上三兩銀子。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師兄,我會還你的。”態度非常誠懇,恨不得寫個借據放他手心裡,以表示自己還錢的決心和誠意。可是,他卻無所謂地“嗯”了一聲,扭頭就進了屋子,好像這三兩銀子已是有去無回。
她撅了撅嘴,轉身從青龍院出來,在院門處險些撞上一個少年。他好奇地看著她,一雙眼睛瞪得又亮又大,帶著驚訝和*,“你是誰?新來的?”
司恬驚住了,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嗓子突然很堵。他的眼睛,那麼像小岸。
“你不會說話?”少年笑嘻嘻地在她面前擺擺手,很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