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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這雪中的梅也比不過他的傲骨清風。
於是她就會覺得,這個暗香浮動的笑容,這個優雅如蘭的男子,便是她的一生。
嚴伯在心裡嘆息,流夕的眼神也晃了一下,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寧夏關上窗,垂目低聲說道。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留在記憶中碾做塵泥化成了灰,就這樣散了吧。
嚴伯開啟房門出去的時候,又見到了莫凌霄。
四殿下靠在正對著這扇門的榕樹下,就這樣凝視著這扇雕花紅木門,望眼欲穿。他不曾離開,一直都在這裡。
可是她會知道嗎?知道了又會回頭嗎?
這世上誰逃得過一個情字啊!
連流平鶴那樣丰神如玉的人都能為了一個女人躲去南僵再也不回來!
嚴伯看了眼莫凌霄,嘆息。自打他說了寧夏在情緒上不能激動後,四殿下就再也沒有在她醒著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當夜,月很圓,清亮皎潔。
莫凌霄輕輕推開門,走到她的床邊。這一個月來,他只能趁晚上她睡著了以後才能過來看一眼,然後在太陽昇起前離開。
這種舉動很瘋狂,莫凌霄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有個完備的計劃,不說萬無一失,但至少會讓自己全身而退。
鍾寧夏不過一個姿色還算上成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四殿下要多少有多少。可偏偏,他只要一看到她,感情就會背叛了理智,隨著她而去了。就像當初他一衝動和她一起跑去契沙軍隊一樣。
可悲的是,明知道不該,但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個或許就是所謂的,定數。
他的手指輕輕纏繞住她散落在枕邊的黑髮,眼神裡的眷戀表漏無遺。忽然,寧夏睜開了眼睛,直直對上了他的眼。
莫凌霄嚇了一跳,像一個偷東西的賊忽然被主人抓住了,一時間,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地想找解釋卻又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你每天晚上過來,以為我不知道嗎?”寧夏坐起身,冷冷地打量他,語氣沒有一絲友善的味道。
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裝做不知道罷了。
她像一隻鴕鳥,以為把頭埋在地底下,就什麼事都不會有,就可以把發生的事也當作沒發生過!她不想去面對,不想去思考,可終究有一天她發現世間的一切都沒有變,只是她一味逃避而已。
她逃避什麼?是他的背叛,還是他的感情?
她不怪他背叛契沙,只怪他背叛了自己!也或許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已經把契沙當成了她的第二個家。但是她在契沙的每個回憶裡,都有他的影子!他帶她從廣連城進入契沙,他教她拉弓,教她刺殺,在她最無措的時候給了她幫助,也點燃了她最初的希望。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沒有辦法原諒他!
她不能原諒,可是她也沒有任何責怪他的資格。
撇去感情因素不談的話,他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他站在她面前,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看著她,彷彿他已不能再多看她幾眼了。
“四殿下,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就打算這樣看我一個晚上?”寧夏挑眉,盤腿坐在床上,冷冷地盯著他。
莫凌霄拿起床邊的狐皮披風,為她披上。沒有多說一句話。
寧夏怒了,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對他吼:“你喜歡我是不是?!那你說啊!說你要娶我!做小妾也可以!說你可以給我榮華富貴!說跟著你一輩子不愁吃穿!”
寧夏忽然捂住胸口,每每呼吸急促了胸口就會疼痛不已。
他皺起了眉,扶著她靠在床邊,自己也坐在床沿,面對她,輕聲道:“如果你想聽,那我說,不要走,不要離開,這一輩子……”
月光下他的眼睛清澈得好似一彎湖水,眸子是烏黑如墨,卻有溫柔在安靜地流淌,帶著強烈到令人窒息的眷戀,和憂傷。
寧夏怔了怔,半晌,才問:“你進契沙部隊不是為了我,只是為了情報,是不是?”
他看著她,好久,才無力地扯出一抹笑:“是的。”
寧夏忽然笑出聲來,“我有什麼資格責怪你,你本就是漢統的人。你不叫肖凌,叫莫凌霄,是漢統國的四王子。而我也不是契沙人,也不叫鍾寧夏。”
“我知道。”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溫暖。
寧夏眼睛睜大了,“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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