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王?”洛平川驚訝地抬起頭來。
“我要親征。”阿木圖淺笑,“傳令下去,即日起程。”
“要與邦什開戰?!王……”洛平川想說什麼,說到一半卻又停下。
跟了阿木圖這麼久,他能不瞭解嗎?王以這樣眼神和表情,定是做了決定。王下定決心的事,從來沒人可以改變。
阿木圖可以為了寧夏趕去荊棘城,當然也可以為她去打雷若月。原來他們所有的人在阿木圖的眼中,都還比不過一個鐘寧夏!
“知道了,我去準備。”洛平川漠然低頭。
寧夏睜開眼睛,微微抬起頭,看著阿木圖,沒說話。
“原來你在裝睡。”他輕笑,嘴角一抹諷刺的意味。
寧夏裹住被子坐起來,依舊沒有說話。卻看到了他青腫的手,無力攤在床上——那個她躺過的地方。
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睡在他的手臂上,來懲罰他的固執。
本以為能得到報復的快感,但不明白為何這一刻,竟如此心悶。
“我和你一起去。”她淡淡地開口。
他輕笑,“求我。”
她又沉默了,牙齒咬住下唇。
他輕揉了一下自己的左臂,似乎已經痛到麻木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許久的御醫,御醫立刻受令上前來給他治療。
“帶我一起去。求你。”寧夏的下唇被咬出深深的痕跡,紅如血,卻更映襯了蒼白如雪的臉。
他還是微笑,輕柔如春風。只是眼中,藏著更深的寂寞和狂熱。
“乖。”他伸出完好的右手,撫過她的唇,用很輕很輕,彷彿說給自己聽的聲音說,“你知道的,除了要我開放你,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寧夏垂下雙目,她想哭,卻已經哭不出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to kirara:
你說得很對,當時只是大家都沒放棄執念
困獸
一個人的心能有多堅強?就算如鐵般堅硬,又能經得起多少次蹂躪?如果心死了,人是不是就會死?
顛簸的馬車裡,阿木圖伸出手臂,從寧夏後腦勺穿過,捂住了她望著窗外的眼。
他俯首在她耳邊戲謔地說:“你這樣死氣沉沉的眼神,會讓我發狂的。”
她閉上眼,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她知道,他其實和她一樣,都成了困獸。
困在牢籠裡的野獸,用頭去撞鐵籠,用爪子去抓鐵索,直到頭破血流,直到爪子也變得血肉模糊……終不能放。
終是不能放,最後只能血來代替眼淚流下。
他們都沒再說話,默契地相互依偎。
馬兒像東奔跑著,彷彿奔向一個黑暗的,可怕的,卻又有著世界上最美好風景的地方——有他的地方。
只要想到他,她就忍不住地顫抖,越來越靠近了,連空氣中都彷彿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蘭花的味道,是時候要有個了斷了。
只是若月哥哥啊,這筆血債,我們要怎麼算才公平?
不,我們之間的債已經算不清楚了……除非……
除非你死了。
或者,我死了。
玉州城
晨曦中她迎著朝陽的臉如芙蓉一般靜謐安詳。
她穿著淡橘黃色的裙子,高階綢緞和輕紗包裹著她,黑髮盤過一個流雲髻,下面散開著,帶著一些高貴,一些懶散,和一些漫不經心的優雅。
他走到她的背後,為她披上披風,從背後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語,“清晨寒氣重,不要穿那麼少就出來。”
寧夏沒有回頭,面向地平線處浮升起來的太陽,指著面前廣袤的平原,問:“從這裡,一直向東,就是邦什了對不對?”
“過了這片平原,再穿過一帶丘陵和高地,就是邦什。”他輕輕地,把臉埋進了她的髮絲中。
“快一年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眯起,望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莫凌霄,如果當初莫凌霄沒有把她帶來契沙,她會怎樣呢?是不是早就被暗殺了,還是被抓起來?亦或者……
輕笑了下,她搖搖頭。
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已成定局的結局永遠是過去沒法知道的,也永遠是現在沒法改變的。
“是的,快一年了。”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他第一見她是在一年前的盛夏,她潔白如玉,又傲然孤立。或許那第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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