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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型的私人作品展。

鹿安看過設計稿，兩批作品不完全一樣，各有千秋。但是容澈說，收藏的這一批，更有價值。

價值？

鹿安以為，他所謂的價值，是指“價格”。

午休的時候，鹿安坐在茶水間休息，前面的茶几擱著白色的瓷杯，裡面的白開水冒著薄薄的白煙。她就這麼注視著不斷往上冒的輕煙，從氤氳直至透明。

忽然眼前冒出一張放大的俊秀臉龐，嚇得她她差點拿起杯子往他臉上潑水。

楊笑把資料扔在茶几上，好笑地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過來做什麼？要喝水嗎？”

“沒有。”他指著桌上的東西，“列印資料。”

“哦……”

楊笑盯著她看了半響，於是坐下來，“你最近經常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事？”

鹿安看著他，有些心虛，“沒有啊……”

“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

“真的沒事嗎？”

“沒事……”

“那下班一起走？”

“……”

“幹嘛？你自己剛剛說沒事的？”

鹿安盯著他，一臉探究，他坦坦蕩蕩，任她看。

鹿安找了個空給徐穆楠打電話，那邊估計正好有空，響了一聲他就接了。

“鹿安，怎麼了？”

“今天下班……你不用過來接我。”

那邊默了一下，“怎麼了？”

“今天我跟同事一起走，他……送我回去。”

那邊又安靜了兩秒，“好，我知道了。”

“那，再見。”

“嗯。”

打完電話，她鬆了口氣。

自那晚之後，她每一次見到他，甚至是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像一根被繃得緊緊的弦，有一種渾身再也張不開的感覺。

下班的時候，估計是怕鹿安自己先走人，楊笑親自接駕，拿起她的包包推著她走。下得樓來，他忽然扶上她的腰，鹿安回頭奇怪地看著他，他笑眯眯地，一臉無害。

“我看您最近精神恍惚，怕您跌著。”

“你……就不怕我覺得你在吃豆腐？”

他驚呼：“你會嗎？”

她拉開腰上的手，說：“我會。”

他訕訕地收回手臂，背在身後，笑得無奈。

鹿安覺得今天的楊笑很不正常。平時他很少跟人會有肢體上的接觸，對人的態度很溫和，偶爾幽默，經常笑臉迎人，但幾乎不會跟誰勾肩搭背，甚至連手臂的觸碰都不會刻意地對著誰做，除了必要的握手。

“鹿安，如果你有空，陪我喝杯咖啡怎麼樣？”

“好啊。”

楊笑挑眉，“不怕我圖謀不軌？”

鹿安反問：“你是不是有事啊？”

“沒有。”

楊笑找了間離鹿安的住處近一點的咖啡館。

她依舊要了杯牛奶，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