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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一席話,真是讓我心悅臣服,從今往後,神寧軍全體將士,唯您詔令是聽!”
話音朗朗,寶錦在這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我剛才輸了……”她聲音飄渺,自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況且,你剛才也說了,為君之道,在於將將。”
“此話乃是漢高祖所說,實乃金科玉律。”
黃明軌眼中滿是誠摯之色,“從古到今,上位者無不如此,先帝更是深諳其中奧妙。”
“可是,我們這些被驅使、被利用的,卻只是渾渾噩噩的工具,甚至於……只是君上的‘棄子’!”
黃明規咬著牙,一字一句道,說到最後的“棄子”二字,虎目不禁泛紅。
“先帝的一道詔令,讓我等原地待命,上不能匡護社稷,下不能守衛黎民,我們不過是……她手中的棋子玩偶!”
“與其讓這樣深諳‘為君之道’的人來駕御我們,我寧可向您效忠,最起碼,殿下還是位真性情的主上,不會把我等騙入不測之地!”
寶錦聽著他發自內心的話,心中五味陳雜,酸舔苦辣一齊湧來,隨即,便是巨大的喜悅。
她轉過身來,發自內心地,露出了笑容。
窗外的北風嗚咽,都被這一笑壓過了鋒頭,清麗的玉顏有如繁花盛開,滿室都為之一眩——
“有將軍加入,我們真是如虎添翼!”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畫眉
正文第五十五章畫眉三更的殘聲初起,京城都籠罩在夜幕之中,青石長街上,有兩道纖瘦的身影並肩而行。
“你真是太苯了……”
明月嘆息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隨即,她偷眼瞥了寶錦,居然輕笑起來,“不過,笨人也有笨福,三萬神寧軍,從此便歸入你掌中了。”
“未必。”
寶錦踏著青條石上的夜霜,一層雪白沾染了鞋襪,帶來微微的寒意,“即使黃帥今日如此宣誓,也要等我有所成就,才會真正的心服景從,畢竟,三萬神寧軍不能陪我去送死。”
北風獵獵,將她的聲音席捲其中,明月凝望著夜色中的京師,不由的脫口問道:“你的復國大業,真的能成功嗎?”
“我也不知道。”
寶錦幽幽嘆道:“但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會讓元家的令名遭到玷汙……姐姐手裡丟失的東西,我都要一一收回,在此之前,我絕不能失敗。”
她聲音空靈飄渺,在長街之間迴響,不知是對明月許諾,還是在提醒自己。
明月望著她,不知怎的,只覺得她緩步走來,肩上似有千鈞重擔,卻還是微笑著向前走去。
前方,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不知要到何時,才能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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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而過,轉眼便到了年下。
十二月廿六,連降了好幾日的大雪終於雪止天晴,宮中寒梅怒放,冷香沁人心脾,天地之間都被這浩然靜穆的潔白籠罩,秀麗之中,別有出塵雅潔之趣。
“你吹的這一段,總算漸入佳境,音調婉轉之外,且喜且悵的情境,也能品出些況味了。”
皇帝著一件玄貂外袍,烏緞子般的裘面中隱著均勻白色針毛,便是俗語所說的“墨裡藏針”,得風愈暖,遇水亦是不沾,遠遠望去,只見一道月華似的光暈,越發映得他冷峻清揚。
寶錦吹出最後一聲尾音,這才將玉笛收起,她抬起頭,雪白額頭上居然沁出汗來,可見用心凝神。
“年關將至,朕身邊的瑣事也多了起來,倒是把你累著了。”
他拿起綢巾,親自動手,幫寶錦擦拭額頭的細汗,動作親暱,可說是曖昧已極。
晶瑩小巧的耳垂由於羞窘而微微泛紅,皇帝玩心大起,居然伸手輕捻,越發撩撥得它緋紅豔麗。
他撥弄著指下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墜,微微皺眉道:“你的頭面首飾也實在太寒酸了,朕賜給你的,難道都束之高閣了麼?!”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寶錦低聲道:“那些簪環價值連城,卻不是我這等卑賤之身能佩帶的,今日還有大宴,若是有什麼逾越之行……”
“朕明白了。”
皇帝心中雪亮,道:“大約有些人看你在朕身旁長侍,要挑你的差池。”
“萬歲聖明……”
寶錦垂下頭,如煙的黛眉微蹙,彷彿清晨的露珠一般怯怯生憐。
皇帝心中一蕩,一把攬過她,朗聲笑道:“朕想起了坊間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