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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能白白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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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明月被宮人攙扶離去,寶錦深吸一口氣,將激盪的內力收斂,又恢復了平日那纖纖柔弱之質。
她冷靜下來,已覺得自己鹵莽,但卻也不擔心明月將自己身懷武功的事洩漏。
“還未到子時……”
她環顧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後,這才朝著東面走去。
帶著露水寒氣的蒿草從鞋上擦過,過不多時,那不起眼的陳舊宮殿就出現在眼前。
看那殘碎的鮫紗和看不出顏色的雕樑畫柱,依稀可見它往日的華貴盛況,一陣風吹來,腐朽的匾額搖搖欲墜。
這是本朝開創初期,太后所居住的慈寧宮,祈帝時候,太后林氏威權自擅,干涉朝政,到頭來竟被人揭破——原來祈帝並非是她所生,他真正的生母,早已被她害死,成為地下的一具白骨。
得知真相後,龍顏大怒,雖然太后已自盡身亡,怒氣不減的祈帝卻將這慈寧宮廢黜不用,歷經歲月,就成了眼前這模樣。
這一段傳奇早已被編成評書在市井間流傳,宮中也一直傳說此地有鬼,無人敢近。
寶錦也不點燈燭,徑自走入空蕩蕩的正殿,把側牆的釘子一扳,露出黑洞洞的密室和甬道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內庫
第二十二章內庫寶錦探頭進去,只覺得稍許憋悶,大約是很久不通空氣的緣故。
她又等了一陣,從懷中找了火折,在密道口點燃,直到火苗嫋嫋,這才確定通風完好。
一路行來,乾燥的甬道中只有灰塵積了厚厚一層,到得出口,她從書架後躍出,對著驚愕的僕人道:“讓沈大人進來。”
本朝初年,這是一位上柱國大將軍的宅邸,他捲入林氏太后的密案,落得個自刎身死的下場,據宮中傳言,他與那位風韻猶存的太后頗有曖昧。
事關皇家的顏面,朝廷一直對此諱莫如深,只是這密道,卻是在皇室的密札中有所提及。
這裡,就是寶錦以及部下的聚集地。
沈浩匆匆從前院而來,見了寶錦,也不由微微吃了一驚,“殿下,宮中人多眼雜,若是皇帝發現您不在……”
“無妨,今晚皇帝宿在昭陽宮中,他沒有心思理會我的。”
寶錦道:“你派人去宋麟府上喚他——我出宮一趟不易,倒想跟大家合計一番。”
沈浩微一猶豫,於是領命而去,做到門口,卻又折了回來,問道:“在這裡聚齊嗎?”
“不,去翠色樓。”
寶錦低聲說道。
二更未到時,翠色樓的雅座密室迎來了最後一位貴客。
宋麟解了身上披風,隨手交於侍者,後者恭謹行禮後,便躬身退出。
宋麟上前撩起衣袍,向寶錦施禮道:“殿下一向安好?”
“託福,還將就。”
寶錦伸手相扶,漫聲輕笑道:“宋卿行這等禮數,是為了我們當日的約定嗎?”
“是……臣當日說過,若殿下能誅殺此賊,必定重回駕前,為您驅策。”
宋麟起身又拜,寶錦這才起身相避,悠然笑道:“有宋卿助我,只覺得如生雙翼,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她清笑晏然,毫無避忌地說起了自己的擔憂,言辭間,竟似在部下面前示弱。
宋麟卻是執禮更恭,道:“主憂臣辱,殿下有什麼疑難,若是我力所能及,定然為您做得妥帖。”
寶錦微微一笑,指了左首第一張紫檀木椅,讓他坐定,宋麟四下一瞥,只見身側幾人,都是前朝時的遺臣袍澤,彼此面熟非常。
“宋大人言重了,從景淵元年起,你便受先帝託付,掌管天下銀錢,到如今,雖然換了主子,卻仍是財權依舊——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人比你更富?”
沈浩侍立在旁,半是揶揄,半是當真地笑道。
“沈統領勿要取笑,我過手數額雖大,卻只是皇家的帳房,哪說得上一個富字?”
宋麟搖著手,苦笑著反駁道,好似被這等說法嚇了一跳,只有那一雙眼,仍是平靜從容。
“好一個皇家的帳房……”
寶錦笑得歡暢,只是清秀的面容在這一瞬有如繁花盛開,美不勝收——
“既然你自認是皇家的帳房,有些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宋麟聽這石破天驚的一句,瞳孔在瞬間收縮,下一刻,他恢復了儒雅沉穩的微笑,“這是微臣的不是,景淵陛下殉難之時,雖然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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