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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徐嬰華設的局,她應該再安排些隱晦的證據,把矛頭指向皇后,從而洗脫自己的嫌疑,至不濟,也該哭訴哀告,把皇后梢進這亂局之中,可如今,她卻懵懂不知,只是一徑為自己辯白。
若真是她下的毒……琅和陳謹焉能倖存?!
可若不是她,也不是皇后,更非明月所為,那麼,究竟是誰,操縱了這一場鳩殺?!
寶錦沉下心思,想起姐姐曾經教導過的:誰能得益,誰才是所謂的幕後黑手。
那麼,如今這一場紛亂,到底是誰得了最大的益處?
這個念頭如閃電一般襲過她的腦海,寶錦頓時豁然開朗,她的唇邊掠過一道涼薄的冷笑,黑眸在昏暗殿堂裡熠熠發光——
原來是你……!
她的視線射向輕塵飛舞的虛無之中,想起那個不在場的女子,心中卻是微微驚駭。
此時皇帝終於開口,卻是說了一番皇后的推斷,溫言道:“嬰華你不必如此,我與皇后都深知你的為人,絕不會有這等蛇蠍之事。你且起來吧!”
徐嬰華如釋重負,卻也不見喜色,叩謝帝后二人後,便站到小姨身旁,垂首斂目聽著。
皇后鳳眸微閃,若有所思地望了這阿姨侄一眼,露出一道高深莫測的微笑來,她玉腕輕舒,正了正鬢間的鳳釵,只見流光輕顫,那寒俏的光芒,卻讓雲賢妃悚然心驚。
雲賢妃一方兩次被暗算栽贓,早已是驚弓之鳥,她連忙起身,跪地謝罪道:“總也是我宮中管教不力,嬰華那侍女擅自靠近御酒,這才有了今日的誤會。”
“雲妹妹真是謙遜,你把徐婕妤教養得這般沉靜嫻雅,實在讓本宮欽佩……”
皇后的話意高深莫測,卻讓雲賢妃嚇出一身冷汗,她訥訥不能成言,皇后卻又笑著繼續道:“我那族妹放誕嬌縱,跟你家嬰華比起來,實在是天壤之別。”
雲賢妃強笑道:“方婕妤仍是年幼,天真浪漫……”
她見皇后臉色陰沉,卻不敢再往下說,皇后抿了口茶,淡淡道:“她也並非孩童了,再要無禮犯上,卻是置宮規為何物?”
雲賢妃有心示弱,碰了這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越發諾諾,皇帝見她們開始閒話瑣事,咳了一聲,把話題轉了回來,“此事著實蹊蹺,;連御酒都敢動,說明這宮中仍有奸佞,即便如此,大家卻也不敢妄自猜疑,各自約束好宮人宦官才是正經。”
他剛說到這裡,只見張巡接到稟報,上前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皇帝臉色稍霽,笑道:“陳貴人總算醒過來了。”
皇后與雲賢妃對視一眼,電光火石地閃了一下,隨即彼此移開,只聽皇帝繼續道:“把內庫中的老山參挑些好的出來,給她送去……還有天山雪蓮,最能驅除餘毒的……午後,朕會親自去看她。”
他正說著話,只覺得袍袖被輕輕扯動,微愕回頭,卻是寶錦,正以蚊吶般的聲音道:“萬歲……我被羈押期間,也多蒙貴人照拂,如今她蒙難中毒,不如由我親自把藥送去,”
皇帝微微頷首,於是寶錦率幾個小太監,提了錦盒藥匣,朝著寧華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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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半依在床頭,面上仍見青氣,喝了一盞雪蓮煮的茶水,這才稍微褪了些色,卻仍手掌發麻,幾乎不能成語。
寶錦坐在床前,冷冷望著她,“我真是沒想到啊……原來是你自己下的毒!”
琅原本閉目養神,聽這石破天驚的一句,驀然睜眼,狠狠地瞪著寶錦,其中的怨毒,清晰可見。
寶錦俯身,替她攏了攏被衾,卻附在她耳說道:“你真是好手段哪……小小的一點鳩毒,就把後宮弄得沸反盈天。”
“彼此……彼此……”
琅艱澀地發聲,一雙眸子卻閃著狂亂而冷冽的光芒,她努力蠕動著嘴唇,繼續道:“我原本計算得當,卻沒曾想你在杯盞上也下了毒,相生相剋之下,連我的解藥也不能完全有效……寶錦殿下,你逼我太甚了。”
寶錦聽她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語音卻輕描淡寫,不禁心中打了個突,
“可惜啊……我這一下,有如石落潭中,弄得她們互相猜忌,卻也越發惹得皇帝憐惜,你若要再動我,更是難如登天。”
琅連續咳嗽著,卻發出咯咯慘笑,面色蒼白之下,有如一隻魅麗女鬼一般。
她抬起頭,眼眸異常的發亮,看著人心驚,“寶錦殿下,雖然你殺我在先,我卻仍願恕你一次,繼續替你保守秘密……不過,再有下次,即使你能一舉殺了我兄妹,我也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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