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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擦臉後,王嬤嬤就出來了,說是老太太讓她進去。至於沉香,就先拖到後面那間小屋待著,等著老太太的意思。
白文蘿點了點頭,就讓那兩個婆子抬著沉香過去,小心走著。王嬤嬤皺了皺眉,看了白文蘿一眼,遲疑了一下便沒吭聲。
“給沉香求情來著?”白文蘿進來後,老太太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並且那語氣裡沒有一絲可商量的餘地。
白文蘿笑了笑,走上前去輕輕說道:“老太太長途勞累,一回來就要處理這等事情,文蘿心裡過意不去,所以特意來給老太太分憂的。”
“哦,你想怎麼為我分憂?”明知道她就是求情的話,只是這樣一說出來,老太太倒也不好就硬邦邦地就趕她回去。而且,說到底,她也想聽聽白文蘿究竟會說出什麼來。
………【第三十一章 誰輸了誰贏了?】………
白文蘿看著老太太此時坐的那張軟榻,只見那上頭鋪著厚厚的絨毯,兩邊設著大紅妝緞牡丹富貴引枕,膝上蓋著一條秋香色金錢蟒羊毛毯。旁邊的紫金香爐內緩緩飄出淡淡的檀香,慢慢充斥在這奢華至極的房間內,使得這冰冷的空氣也帶上了幾分虛幻的暖意。
白文蘿先是嘆了口氣,面上恰到好處地露幾分委屈來,才輕輕開口說道:“如今不管事情原是如何,總歸都是沉香的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似是悟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收起面上的委屈,又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其一,按大哥哥那意思,如果老太太順水推舟地就把沉香給了大哥哥,照理也是應該。”
但昨兒我瞧著沉香那意思,似乎極為不願,甚至還有幾分決絕之意。她雖跟在我身邊的時日不長,但我多少還是對她的性子有些瞭解的,老太太想必是比我還要清楚。把沉香送到大哥哥後,很可能會有變數,所以我覺得這樣其實並不妥。”
“其二就是,按大哥哥的意思,沉香既然都作出了這等下作之事,老太太就是直接打死,了慢無可厚非。”白文蘿說到這,看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面上依舊不露喜怒,只是拇指輕輕撫摸著柺杖上的獸頭。她頓了頓,便接著說道:“但是,這件事到底跟大哥哥扯上了關係,老太太也明白,這段時間大哥哥那院裡不太清淨,如今若是又一個丫鬟因大哥哥而……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連著出了幾件事。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府裡的人又多,保不準不會有誰不小心說露了嘴。而且那當時,我還曾把大哥哥誤認成是採花賊,又害怕地嚷出了幾聲。估計也是有人聽到了,這種情況下,沉香要是就這麼被仗斃的話,在有些人眼裡,似乎就做實了這事,對大哥哥的影響也會有些不好,我覺得也是不妥。”
說到這,見老太太還是沒吭聲,她繼續接著說道:“至於其三,就是讓沉香剔了,送到尼姑庵去,其實她自己也有這個意思。但是我卻覺得,她是不得已而為之,若真讓她剔了的話,心裡肯定會聚積更多的怨氣。而尼姑庵那地方,總少不了會有香客,若是她懷了報復之心,對外亂說什麼的話……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到底也是件惹人煩的事,因此這就更為不妥了。”
“嗯,那你以為妥善的法子是什麼?”老太太終於開口了,聲音異常沉悶,似有幾分不悅一般。
白文蘿卻是不懼,神情一如剛剛那般的恭敬,接著老太太的話說道:“其實這事,嫂子當時也說了,是個誤會,根本就沒什麼事。就算真有人懷疑什麼,也不過是個丫鬟生了點異心,想找個好出路罷了。在這府裡,抱這種心思的絕不會只有一個,所以大家即便知道,也不會覺得有多詫異。而且沉香如今也為此捱了板子,因此府裡的人最多就是暗中罵一罵她痴心妄想,最好的法子就是當這件事過去了,沉香依舊放在我身邊。如此既是安撫了她的心,也能上我看著她,出不了什麼事。再過些時日,即便是那些喜歡亂嚼舌頭的人,看著事情根本沒再起什麼變化,漸漸也就淡了。”
其實說了這麼多,總的意思就是,主子的反應越大,下人們的猜忌就會越多。明明都沒多少人知道的事情,這一捅出來,倒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所有知道的人又不清楚具體的事情經過,那勢必會越傳越離譜。因此,此時的一番手段,稍有不慎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以後的反作用。
老太太聽完後,面上還是淡淡的,沒起什麼變化。白文蘿也不著急,笑了笑,,話一轉,就又說道:“最後說一點我的私心,望老太太不要見怪。”
“哦,什麼私心?”老太太似的獨對這一句話感興趣,身子微動了動,微垂的眼瞼也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