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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搭,底下亦設有腳踏;兩邊又有一對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備,並有一雕花鑲珠園肚香爐擺在其中,正有盈盈暗香從中飄散而出,慢慢充斥於室內;靠窗邊還有一長案,案上文房四寶擺設齊全,只見那長方端石琺琅盒暖硯中還有未乾的墨跡,旁邊亦有未來得及收好的紙筆。
白文蘿往那紙上一掃,見上頭落有詩句,便笑著說道:“原嫂子剛剛是在讀書寫字,想是我擾了嫂子的雅興了。”她說話的同時就往那案邊走過去,便見那張宣紙上規規整整地寫著幾句詩詞。
玉爐香,紅燭淚,偏照畫堂秋思
眉翠簿,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對,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清秀的字型,寫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應是落筆遲緩了些,那上頭的墨比之前面明顯濃厚了許多。秦月禪來不及阻止,只好略帶責備地看了一眼候在旁邊的雙燕。雙燕微垂下臉,她沒想奶奶會帶姑娘進裡屋來,所以才沒收起那些東西。
“哪是什麼雅興,就是閒著打時間罷了。”秦月禪不好這會數落雙燕,只好笑著走過去。說著就拿起那張宣紙,正要揉了,卻不想就露出底下那副未畫完的畫,是一支隨意勾勒出來的迎春花。她怔了怔,就是在畫這支迎春花的時候,外頭忽然下起雨來。她呆呆立了半響,驀然間感到一種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淒涼……
“姐姐真是好才藝,不但字寫得好,連畫也畫得這般好,可惜沒畫完。”白文蘿沒錯過秦月禪那一瞬間的愣神,她笑著讚了一句,又仔細看了那支迎春花兩眼。其實是很普通的筆法,有點像白描,但偏她看著卻有種眼熟的感覺。
“三妹妹快別笑話我,今兒我是丟人現眼了!雙燕還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收了,再讓三姑娘這般說下去我就沒臉見人了都!”秦月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著就把白文蘿拉到椅子那坐下,讓丫鬟上茶,又命另一丫鬟把炭盆給白文蘿挪近點。
“對了,怎麼沒見喜姐兒,我還有東西要給她呢。”白文蘿笑了笑,順著她坐下後,便把之前包好的那件百福字肚兜遞給秦月禪。
“昨晚鬧騰到半夜,今兒起來後吃了點東西,我瞧著她還昏沉沉的樣子,便叫奶孃把她抱回去再睡一會。”秦月禪輕輕一笑,唯有說起女兒她面上的表情才真正顯得柔和了不少。她說著又看了看白文蘿遞過來的東西接著道:“三妹妹也太客氣了,就是個小娃兒,你還費什麼心給她東西的。”
“就是我閒著的時候,繡了件肚兜而已,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嘖嘖,三妹妹這禮可比什麼金啊玉啊的貼心多了!難為你小小年紀,繡活就做得這般好,真是把我屋裡的這些丫鬟全給比了下去!”秦月禪拿起那件肚兜,嘴裡不住地稱讚著。
“嫂子說笑了,我原就是個粗丫頭,會這點針線不過是為了補助家用而已。”
秦月禪聽了這話,抬起眼看了白文蘿一眼,見她面上並無拘謹地神色,便才說道:“如今進了府裡,過得還習慣吧。”
“嗯,老太太和大太太對我都挺好。”白文蘿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輕笑著說道。
秦月禪卻點了點頭,輕輕撫了撫手裡的那件肚兜,然後再小心包上。交給一旁的雙燕,讓她放好,一會就給喜姐兒穿上。接著又問白文蘿平日裡都做些什麼,這兩天可到過那圍園子裡看過,丫鬟們伺候得周不周到等等。聊了一刻鐘那樣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頭有哭聲往這傳來,秦月禪正待要問怎麼回事,就見一個頭微有些散亂的丫鬟哭著衝了進來。
“奶奶、奶奶,是我錯了,求求您讓我回來伺候您吧,那丫鬟一進來就撲通的跪到秦月禪跟前,兩手抓著她的裙襬,一邊哭著一邊求著。此時她面上的妝容已經花了,看不清到底長的什麼樣,但光顧那輪廓還有那身段,絕對是美人胚子。
“這是怎麼回事,平日裡頭的規矩都學到哪去了!”秦月禪似乎被她忽然這麼衝進來給弄懵了神,怔了好一會才低聲喝了一句。外頭兩個婆子趕緊跟進來要把她拖出去,可是那丫鬟頓時就抱住秦月禪的腿,像抱住一根浮一般。那兩婆子怕傷到秦月禪,不敢太用扯,因此一時耐她不得。
“奶奶,是我錯了,我不該痴心妄想,我知道錯了,讓我回來陪伺候您吧,或者讓我去做粗活也行,只要別……”那丫鬟看著似一副害出去的樣子,也不聽秦月禪在說什麼,開子口就不打算再停下來。
“住口!”秦月禪似真的急了,啪的一下就把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擱在茶几上,帶著那滾燙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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