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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蘿自到了別院後,現這一處月色迷人,適合靜坐。因此晚上無事之時,她便會到這邊或是靜坐冥想,或是整理思緒。今晚因瞧著書房裡的那一幕,往日的許多事情驀然間就連成了本,答案呼之欲出,於是便又來此靜坐,卻沒想會瞧見趙武往這邊走來。知道此時的他,心中定是有許多疑問,因而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叫了他一聲。只是卻見他遲遲未開口,白文蘿想了想,便自那大青石上下來,然後道:“我們改日再談吧。”
眼下夜幕已落,這又是僻靜深幽之處,孤男寡女,到底會有無盡嫌疑。
眼見白文蘿就要轉身,從另一邊離去,趙武忽然就開口:“為什麼?”是嘆息,是不甘,也是不解。白文蘿頓了頓,看著一臉神色複雜的趙武,沉吟一會,便道:“當日,我娘她,原是帶著我和軒兒前來西涼找我父親的。只是其中生了許多事,致使我娘她不得不帶著我們在舅舅那兒落腳。當時為了不招人口舌,娘不得已,才一直未說實話,其中情由,我無法一一細說。總之,後來我父親找到了我們,並要接回府去。娘她不想大肆張揚這事,因此才對你們家撒了謊,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有相見之日了,沒想……”白文蘿說到這,有些恍惚地笑了笑,然後略帶幾分歉意地說道:“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是抱歉我們家從過來到離去,都未說出實情?還是為他這三年來,沒頭沒腦的尋找感到愧疚?若是面對別人,趙武覺得自己指定會好好痛斥一下對方,可是當對上白文蘿那雙淺淺含笑,卻並無多少請緒的沉靜雙眼,他只覺得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誰家沒本難唸的經,誰規定了誰對誰推心置腹,誰就要對誰掏心挖肺?
趙武怔然好久,直到白文蘿以為他再無話時,他忽然又開口問道:“那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很好。”白文蘿點了點頭。
“他對你一好嗎?”趙武接著問,語氣異常遲疑。
白文蘿怔了一下,便笑道:“也很好。”
“可是,你不知道他……”趙武有些急切地開口,然而話到嘴邊,忽的又止住了。
白文蘿微偏了偏臉,瞧了他一會,竟無要追問的意思,只是笑著說道:“小武哥出來有些時候了,該回去了,不然得有人出來尋你了呢。”
正走著,那邊就傳來木香尋人的聲音,並且聽那腳步聲,似乎正往這邊走來。原是河馬見趙武出去解個手,竟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心裡擔心那小子莫不是迷了路。這別院地廣人稀的,又在半山腰,若真迷了路可不得鬧得雞飛狗跳的,於是只好託個丫鬟出來找一找。
趙武轉頭往那探了一下,見木香還未過來,便再回頭看了看白文蘿,只見她依舊立在那裡,姿態娉娉嫋嫋,他吐了口氣,然後道:“這水氣重,你也早些回去吧,省得著涼了。”他說完就轉身,悶頭走了。
白文蘿只聽那邊他似與木香碰上,寂靜的夜裡,傳來幾句隱約的對話,隨後那聲音就慢慢遠去。
估計上官錦那邊吃完飯後,還得談論事情,因此白文蘿就在那一直坐到月上中天之時,才從那溪邊慢慢走四院落。整個別院靜得只餘下風聲沙沙,木香和沉香坐在屋外的竹椅上乘涼低聲說著話兒,似在等她。見她回來後,皆站了起來道:“二爺才回來,我們本想去找二***,二爺卻說不用。
“在屋裡了嗎?”白文蘿問。
“是。”木香和沉香點了點頭,待白文蘿進去後,她們便也回了各自的房間。
白文蘿進屋後,見只外屋的燭臺上一點橘紅,屋裡未見星火,窗是開著的,上官錦正半躺在窗下鋪著竹蓆的軟榻上。屋內的沉暗,窗外的月華,在他身上匯成一副漂亮的剪影。她進去時,他是看著窗外的銀月彎鉤,側面的輪廓稜角分明,如似刀切。
聽見響動後,他轉過頭,月光揹著他,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使得她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見他朝她伸出手,緩聲道:“過來。”她走過去,側身坐在他身邊,說道:“還以為你們談事情會談得很晚,回來了怎麼沒叫人喊我去。”
他一邊將手攬在她腰上,一邊說道:“他們幾位會在這住上一段時日,什麼事以後慢慢商議便行,急不了這麼一會。教你的那套功法,眼下練得如何了?”
“馬馬虎虎唄,我又不是適合練武的身子,而且年紀也不合適了,如今能稍增強一下體質,無病無災就行。”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