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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的嬰兒,“就跟我是李冠華的女兒一樣,不是我想要成為他的女兒,不是我叫他去殺的人,但就因為我與他有血緣關係,他判了死刑我就必須陪葬嗎?李冠華是該死,草菅人命無惡不作確實壞,但真正要殺白阿姨的人不是他,我不是要為李冠華開脫,只是想說冤有頭債有主,李冠華殺人罪有應得,我撒謊做假證也該受懲罰,但是……”我撫向肚子,“孩子無辜。”
徐鵬飛沒有一口否決我所說的話,事過經年回首再看他明顯已經理智了許多,似乎也在認真的思考我的話,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這番話對他的刺激頗深,他站在原地抱臂想了許久,久到再看向我時的眼神減輕了不少的敵意。
他又指了指我肚子,“所以,你才不告訴司佑的,對嗎。”答案無須得到驗證,徐鵬飛又徑自問道,“司佑知道,你和李冠華的關係嗎?”
“如果不知道,你會告訴他嗎?”脫口而出的問句,毫無掩飾的挑釁,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
所以,他問道,“你害怕他知道?”
搖頭,以前怕,可忽然有那麼一天就不怕了,甚至在期待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如此便可沒有負擔的輕鬆生活。
“徐司佑可能猜到了我和李冠華有什麼關係,但他不想知道,他說至少十年之內不要告訴他。”我苦笑以答。
徐鵬飛很是意外,“這孩子居然也有逃避的一天。”
很顯然,徐鵬飛對徐司佑來說是慈父,眼裡嘴裡心裡無時無刻都不是以徐司佑的安好作為前提;徐司佑對我的感情應是超乎了徐鵬飛的預料,是以愛屋及烏的心態他看我的目光稍微放柔了不少。
同時,我們倆好像也達成了共識,那就是隱瞞我的身世不讓徐司佑受到傷害。
“你想去探望李冠華。”他似再一次的確認問著。
我點頭,“我想,離開之後這輩子就見不著了。李冠華對我來說,算是個盡心的父親……”
他亦是點頭,“確實該看看,雖說還未交案宗進入司法程式,但……他被查出肝癌晚期,所以估計也活不到判刑的那一天了。”
肝癌晚期!
跌回沙發裡,於是,我的腦中整夜整夜都是這四個字。
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明明那麼罪惡滔天的人怎麼就得了病了呢,所以這就是他出現在醫院的原因。
有徐鵬飛的授意下面人辦事兒果然效率,不過三兩天就將我的出國手續全部搞定,當下在醫生檢查同意以後,一大早就往c市趕去,按照徐鵬飛的安排他將陪同我去拘留所見李冠華以避人耳目,探視完以後就將直接趕去機場,坐上前往l城直航。
好不容易回到c市去的卻又是醫院,徐鵬飛辦事雷厲風行,保鏢帶著我前往李冠華病房的一路上未見任何人,果然做到了隱秘。
開門進去的時候,李冠華躺在病床上蜷著身子側身而眠,因著響動身體不自然的動了下很顯然是醒了,但並未轉身眼睫顫了顫又合上了。這應當是他多年來的養成的警覺性,第一時間發覺外界的響動,只是當下成為階下囚就算發覺了也無可奈何。
我穿著運動鞋,動靜不大,將昨下午就開始熬的雞湯從保溫壺裡取了出來倒在小碗裡,許是這飄香四溢的味道讓李冠華覺得異常,這才翻身坐了起來,細細將我看了好一會兒又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一再確認眼前的是否只是幻象。
“你走,趕緊走!”瞧我們這對父女多可笑,第一次見面是我瞧見他殺人,第二次見面是他在法庭上陰冷的瞪著我看,第三次又是瞧見他在殺人,第四次是看他在超市搶泡麵,第五次是他要殺我,第六次……算算,我將年滿二十九歲,與親生父親見面竟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
而每一次能對對方說的話竟是催人離開。
我將碗遞了過去,見他右手被戴著手銬,便拿起勺子舀上一勺在嘴邊吹了吹送了過去。
“麥寧啊,快走!你快走。”
“現在你都快死了,都還沒嘗過我做的菜……我……”還未說完呢,就放下勺子替自己抹起了沒完沒了的眼淚,更惹得李冠華也撇過頭嗚咽了起來。
“他們說,你老早就知道自己生了病,可我媽也說這些年你從來沒有停止過匯錢……你,你早就打定主意不想活了對嗎。”李冠華不答,或許說再多的話都是那麼蒼白無力的,命運註定了事情發生了,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默然的點了點頭,心裡計較著時間不能多留,便重新端起碗來,“來,嚐嚐我給你燉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