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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廷大事,咱也不懂,夫人聽到信兒就回了趟孃家,聽說已經遣了人,和林家的人一起去西邊接林姨娘父兄和母親去了,只要能活著接回來就好,說起來,這林姨娘也真是好福氣,這父兄母親若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她在府裡這身份地步兒,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李燕語的心沉沉的往下落去,往後靠到椅子上,看著常嬤嬤低聲問道:“越橘姨娘可還好?”
常嬤嬤彷彿心有靈犀的看著李燕語,眯眼笑著說道:“好!好得很呢!我就說,這越橘是個有心眼的,前一陣子,她那院子鬧東鬧西的,一到入夜就不安寧,她也叫著肚子疼,天天請大夫上門,夫人就讓人請了個神婆子過來看了,你猜怎麼說的?”
常嬤嬤眉梢舞動、嘿嘿笑著:“那婆子裝神裝鬼的忙了一通,說是杜姨娘的屬相和越橘肚子裡的孩子犯衝,這才家宅不寧的。”
李燕語驚訝的挑著眉梢,常嬤嬤笑了一陣子,感嘆道:“這越橘侍候夫人這些年,可不是白侍候的,那可是夫人肚子裡的蟲子,你看看,這下好了,當天夫人就讓人把越橘移到她那院子後頭住著去了,如今越橘除了每天陪著夫人說說話,連院門都不出的,這孩子,可不就平平安安了?!”
李燕語讚歎的點著頭問道:“那大奶奶呢?”
“大奶奶如今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哪有閒心管這些事?如今府裡迎來送往的應酬,都是大奶奶張羅著,夫人倒退了一射之地,說起來,夫人也不是個糊塗人,這府裡,要不是夫人當著家,就老爺那性子,還不知道怎樣呢!”常嬤嬤越說越遠,李燕語也不打斷她,只凝神靜靜聽著。
常嬤嬤長篇大論的說了半晌,話才又轉回來:“二奶奶既然不想回府,就別回去了,如今這樣,倒是不回去的好,林姨娘如今今非昔比,她父親流放的地兒離京師也不過一兩個月的路,年前年後的,也就回來了,這一回來,誰知道又要生出什麼事來,她母親和夫人雖說只是堂姐妹,可是自小是一處伴著長大的,感情好得很,要不然,也不會說句打嘴的話,也不會娶了二奶奶回來,這事,唉,二奶奶到底年紀小,這機會錯過了,也就錯過了。”
李燕語露出絲絲苦笑,這事,沒什麼錯不錯過的,那府裡,壓根就沒有她立足之處。
送走了常嬤嬤,李燕語出神的看著院子裡鋪了一地的金黃的銀杏樹葉,年裡年後,林家就能回到京師了,自己已經避到了這京郊野外,除非林姨娘有更大的想頭,否則
自己若是死了李燕語打了個寒噤,自己若是死在這別院裡,還真是無聲無息,李燕語呆呆的出了半天神,突然站起來,叫了小羽,出了院門,往後面一排小院裡尋常嬤嬤說話去了。
臨近臘月,京師一天比一天熱鬧,皇后新添了嫡子,一時不能主持宮務,又是要過年過節的時候,李太后總算忙得沒了閒空,這雲鶴社的課業,在李太后的繁忙中輕鬆下來。
邵源泊歪在仙語樓三樓雅間榻上,半閉著眼睛,一隻手在腿上輕輕點著拍子,聽著小唱名角曹巧巧細細的唱著支新曲兒,李謙捧著碗羊舌托胎羹,滿臉享受的品味著,曹巧巧的小曲兒配這羊羹,絕妙!
樓梯上響起輕快的腳步聲,胡七公子胡慶山和周守禮一前一後進了雅間,胡七公子脫了狐裘扔給小廝,將邵源泊往裡推了推,脫了鞋上了榻,用扇子點著曹巧巧吩咐道:“別唱這文縐縐的曲兒,一聽這個爺就想起那些課業,唱那個,三笑月中行,上回聽了一半,這個好聽!”
周守禮有點拘謹的團團揖著見禮,李謙忙放下手裡的銀匙,招手示意著他:“坐坐,沒那些虛禮,給週三爺也上碗這羊羹。”
說著,轉頭看著周守禮介紹道:“這仙語樓,就這碗羹最好,你仔細嚐嚐!”
周守禮忙笑著點頭答應了,從洛空山李家別院回來,邵源泊和李謙就常叫著他一處小聚,其實李謙也鬱悶的很,這周守禮雖說脾氣是不錯,可到底見識短,總是拘拘謹謹的放不開,竟能入了邵源泊的眼,還真是讓人有點想不通。
周守禮和李謙一起吃著羹,聽著曹巧巧唱著纏綿軟糯的三笑月中行,李謙一邊聽一邊笑一邊搖頭,邵源泊坐起來,伸展著胳膊打了個呵欠:“你這還叫聽小唱?倒不如干脆去看雜劇算了!”
胡七公子嘻嘻笑著:“兄弟就好這一口,怎麼著?”
邵源泊乾脆站起來,晃到李謙身邊坐下,歪頭看著他手裡的羹,皺起了眉頭:“又吃這個,這麼又腥又羶的東西,虧你也吃得下!”說著,轉頭看著周守禮交待道:“不想吃就別吃,他喜歡的東西,不一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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