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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唯有牡丹真國色(3)
她回過頭對滿襟說,“你這樣選,本宮無話可說。可是你不擔心你的家人麼?”梓城想知道她是一時起意,還是考慮已久。
“娘子對奴婢有大恩,奴婢惟有忍痛。”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女兒,沈梓城按住激動的滿袖說,“本宮無意要你忍痛,既然你決心要服侍她,你得空就去沈家農莊接你父親出去住吧。你不是沈家的人了,他也不好留下了。”
滿襟連眼睛都不眨,決絕地說,“娘娘,不必了。要殺要遣,隨您。娘子身邊離不了人,奴婢這就告退了。”沈梓城齒冷,現在認出這沒心肝的面目倒也不算晚。
滿襟理一理身上的青緞掐牙背心,便趾高氣昂地出去了。鸞鏡側首問梓城,“娘娘,要不要知會管家一聲,將人遣出去。”沈梓城起身說,“不用了。就讓住著吧,沈家養幾個閒人並不打緊。”如果讓這個老漢知道唯一的女兒遺棄自己,是會捶胸頓足,還是老淚縱橫?
滿袖猶是氣不平,在一旁跺腳。沈梓城撲哧笑了,賞了她一個板栗說,“你倒是氣鼓鼓的,本宮還沒治你那冒失的毛病呢,說話總不走腦。去,將裴司苑早上送來那盆'花開滿堂'移進來。”
她摸摸腦袋,邊走邊小聲說,“我……我只是替娘娘氣不過。”
殿外傳來嘈雜的聲音,見梓城皺眉,鸞鏡忙請示了趕出去看,“娘娘,榮少爺與二夫人來了。”
上一次見這個女人,還是幾年前兄長帶著她回家的時候,紅巾翠袖,步態輕浮,就像一根纖長的楊柳枝似的倚在兄長身邊,眼中的張揚恣意是養在深閨裡的沈梓城從沒有見過的。
後來雖然不曾見過,卻聽說兄長將她養在了別院裡,還生了兒子。可是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不在於只哄得動沈爍城,更在於哄得動許多達官貴人的姨太太,或者是與她一樣的外室,迎來送往之間,她那“趙姐姐”的名號在王都裡倒比沈家二夫人還響亮。
這正是梓城會召她來見的原因。
“妾身樂枝恭祝貴妃娘娘長樂未央。”趙樂枝低頭叩拜,禮數倒是周全的。虎頭虎腦的榮哥兒也學母親的樣子,卻止不住地在打量四周。
沈梓城讓她起來,又向榮哥兒拍拍手,“來,到姑姑這裡來。”榮哥兒看看母親,得了同意就奔著梓城去,一點也不怕生。
逗弄了一會兒,梓城讓滿袖將孩子帶去偏殿玩,只留下了趙樂枝立在殿中。她較之從前豐腴,也更見風韻。
“樂枝,你瞧那盆花開滿堂如何?”趙樂枝只瞥了一眼,就不再看。
的確有些意思,梓城端起茶盞,遮過嘴角的笑意道,“宮中的花開得不好麼?”
趙樂枝蹙眉,從一盆花兒裡揀出一支來回看,“並非開得不好。”
她輕笑,明豔如紅燭高照下的海棠,“而是都開得太好…”末了輕輕地壓下尾音,聲如鶯啼婉轉動聽。
難怪兄長為她傾倒,這般張揚明豔連女人都由衷嘆慕。沈梓城抬眼問,“那該怎麼辦呢?”
趙樂枝環視四周不得,便問滿袖,“勞姑娘拿一把剪子。”滿袖看看梓城,見她沒意見,就取了來遞與樂枝。
沈梓城冷眼瞧著,若是她將一盆花開滿堂修成一枝獨秀,不過爾爾。
然當趙樂枝剪去幾支月季芍藥,而留下了桔梗黃鶯之流以襯正中一枝牡丹後,沈梓城的笑意才浮上了唇角。
我花開後百花殺,雖然霸道,卻終是臨冬秋景,哪及春}色滿園,而我豔壓群葩來得快意?
趙樂枝將剪子呈給梓城,“願為此剪,供貴妃娘娘驅使。”
果然是聰明人,梓城正欲詳說,鸞鏡進來稟報,德妃娘娘求見,便只好將趙樂枝先安置在偏殿。
侯以棲想見是有備而來的,行了禮還未等奉上茶便開口,“貴妃娘娘,關於璋兒…”
“關於璋兒的婚事,本宮先選了幾家千金,鸞鏡,呈與德妃看看。”侯以棲接下籤子,卻不看,彷彿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沈梓城氣定神閒地喝著茶,等侯以棲開口,“娘娘真的甘心讓位給她?”
沒來由的怎麼扯到侯以楨身上?沈梓城抬眼看著她道,“本宮依舊是貴妃,何來讓位一說?”
侯以棲身子略微前傾,壓低聲音說,“她這樣得陛下喜歡,連倫常都可以不顧,娘娘怎好由著她?”彷彿真的是為梓城著想,憂愁不已。
這樣一口一個她,好像早已忘記侯以楨與她出自一脈,且還有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