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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沒有胃口。沒事的,你別擔心。”我反過來安慰她。她抹了抹淚,走了。
夜裡,我做噩夢,夢見自己掉入一個巨大的深坑裡,怎麼樣都喊不出救命,一點一點往下落。驚醒時滿頭是汗,拉開臺燈,赫然發現沈睿民坐在床頭,臉色很差,幾天不見竟消瘦了,眼窩陷下去,下巴也長上了鬍渣,一臉落魄疲憊的樣子。
我坐起來,說:“怎麼做在這裡,天這樣冷,穿得這樣單薄。”
他一把抱住我,語氣凝噎,“我每天來看你,你睡著了我就坐在你床邊看你,我看你每天不吃飯,我就心疼,可是沒辦法不生氣,只好生自己的氣。我們不這樣好嗎?我們不能好好的嗎?”
我抱緊他,撫摸著他的背,輕聲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怎麼了,只是一種本能,覺得現在生孩子還不是時候。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對不起。”
他抱著我竟哭了,我只覺得熱熱的一點點低落在我肩背上,像是滾熱的水一下燙得我心驚。他吻我的頸窩,深深地吸允,想要做一個記號似的。只聽他喃喃地說,“別離開我。別走。”我亦落下淚來。他的吻越來越急切,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是情慾還是愛恨交纏,我分辨不了,由著自己身體的本能熱烈地回應他。他亦不遲疑,長驅直入,我們倆像要揮霍完所有時光,只憑自己的慾念,歇斯底里地發洩,直要揉進對方的身體裡,恨不得融為一體。
他累了,像幾天沒有睡過覺,在我身邊沉沉睡去。我雖然疲累,腦子裡卻清醒得睡不著。看著他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一閃一閃地翕動,眉頭眉心鎖得緊緊的。雙手緊緊抱著我,睡著了也不放開。月光從窗戶裡傾瀉進來,照在他臉上,如水的月色在他臉上流淌開來,像玉一樣溫潤的男子。聞得他身上淡淡薄荷菸草的味道,聽著他輕輕淺淺的呼吸聲,竟有一種錯覺,恍惚中像在做夢。夢裡我們愛恨糾纏,卻都不願夢醒,情願苦苦痴纏傷害,也不願放對方一條生路。
終於我也疲憊地睡著了。天亮時沈睿民並不在身邊,起身看房門還是鎖著的。彷彿昨夜真的只是一場夢,是夢嗎?還是我已經關得太久,產生幻覺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有淡淡的薄荷香味,是他用慣的剃鬚水的味道。
第二十二章 和解
沈睿民每晚都來,有時只是靜靜地躺在邊上,默不作聲,但天亮又都不見,房門還是鎖的。我實在不知道沈睿民究竟是怎麼打算的,只知道他還在生氣。英媽送飯來的時候,便交代她,少爺回來時跟他說我找他有事讓他到我房間來一趟。
牆上的鐘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我靠在床頭上,手裡的書一頁都沒有翻過。窗外黑漆漆地一片,風聲呼呼地吹,敲打著窗戶,像是有人在叩門,一下又一下,敲得我心都亂了。外面剛剛下了點雪珠子,越發地冷了,房間裡壁爐燒上了木柴,火苗在柴火上躥來躥去,片刻不肯安寧,刺啦刺啦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像一隻吐著信子的火蛇,烈烈地看著我,看著我。手爐裡的碳又燒盡了,我累了,不想換了。和衣裹在被子裡還是覺得冷,彷彿有汽車聲傳來,許是睿民回來了,我坐起來披上外套等著。過了一會,卻聽到英媽在外面說道:“少奶奶,少爺今夜不回來了,你別等了早點睡吧。”
“哦,知道了。”我應了一聲,心裡卻涼了,明明聽見汽車聲了,卻說沒有回家,分明是不想與我談。我關了燈,躺在被子,卻怎麼也睡不著。不與我談,卻關著我,每晚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是原諒我了還是不肯原諒我?我的腦子本來就迷糊,不想則已,一想起來,更是沒有頭緒,一團漿糊。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見壁爐裡的柴火漸漸弱了,那隻火蛇大概也累了,橘紅色的信子變得溫柔又纏綿,一晃一晃地搖曳,一臉倦容。屋子更冷了,手爐早已涼透,被子裡一點溫度也沒有,我更睡不著了,蜷成一團抱著被子,還是覺得冷氣一點一點地滲漏進來,我坐起來靠著床頭,抱住膝蓋,止不住地發抖。早知道剛才就叫人來添柴加碳,現在大半夜的不好意思叫人了,傭人應該早休息了。想著忍忍就過去了,於是瑟縮著躺下去,手腳早已涼透了。
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只見有人影晃動,開了門走進來幾步,卻又轉身出去了。我心裡正疑惑,門又開了,來人抱著柴火到壁爐前自去添柴了,只見他背影襯在橘紅色的火光裡顯得格外溫暖,不是睿民是誰?
我坐起來,開啟臺燈,他似乎很震驚地轉過身來,“怎麼還沒睡!”,語氣又有些責備。
“冷得睡不著。”我委屈地撒嬌,“你看我手腳都跟冰一樣了,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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