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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知道這樣下去，對於你並不是長久之計。”

我沒有說話，屋子有片刻的沉默，這沉默很快就被我自己的聲音打破了。也許我應該知道一點真相。“沈太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什麼問題？”安沅有些不解。

“外面都傳是沈睿民瘋狂追求你的，可是真的？”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是啊，當年我第一次去姑媽家參加晚會，睿民從頭到尾陪著我跳舞，還不許別人和我跳，之後外面就傳他瘋狂追求我了。當時姑媽並不同意，他一直堅持著。後來我被送到國外讀書，他也追了過來，姑媽不同意，不惜以30％的股份為條件逼他放棄我。他都沒有放棄，最後是我懇求姑媽，說此生非沈睿民不嫁，姑媽才同意的。”說起這段故事的時候，安沅臉上的神情是留戀的，“這段故事後來傳得沸沸揚揚，葉小姐不知道嗎？上次宴會我第一次見你，當時我和他吵得很兇，差點分手了，他說你是他女朋友時，我還以為是他故意來氣我的，沒想到有今日。”安沅停了停，又說到：“我以為睿民和你不過逢場作戲，你不過是為了錢留在他身邊的女子。現在看來，怕是我錯了。”

我默不作聲，心裡知道安沅說的這些是真的，也許沈睿民是抱著復仇的心理接近安沅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安沅有了他的骨肉，何況當年的事安沅應該不知情，她是無辜的，肚子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如果沈睿民能放下仇恨，他們何嘗不是幸福的一家呢？

我看了一眼安沅的肚子，問道：“什麼時候生？”安沅隨即笑笑說：“已經七個多月了，要明年開春才生，這個小傢伙在我肚子裡鬧騰得很。”

我咬了咬嘴唇，好久才說出話來，“沈太太，我不想跟你回沈家，我會離開睿民的。你放心吧。”這幾句話彷彿用盡了我一生的力氣，說完話我心裡一下子掏空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葉小姐，這些話上次你已經說過了，如今我還能信你嗎？”安沅不緊不慢地說著，“其實如果離不開睿民，我真的不介意你做沈家二姨太。不需要這樣躲躲藏藏的。”

“不，這次不一樣了，我真的會走，離開上海。”

“睿民會到處找你，他不放你走，怎麼辦？”

“沈太太請相信我，我會走的。我也是累了。”

安沅聽了，一言不發地扶著梅姨出去了。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整個天地都被巨大的蓋子罩住了，四周好黑好黑，我看不清前路，也聽不見人聲，一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悲傷之中。許久許久，我才緩過來，只聽得英媽的聲音，“少奶奶，怎麼了？”便昏了過去，一頭栽倒在地上。

第十八章　路轉峰迴

慢慢地轉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睿民抓著我手，趴在床沿睡著了。我怕吵醒他，輕輕拿開他的手，想自己坐起來，不想一動他便醒了，許是沒有睡好，臉色蒼白，眼神疲憊，揉了揉眼睛，問我：“覺得怎麼樣呢？請大夫來看過了，說是身體虛弱，又受了刺激，沒什麼大事。不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受了什麼刺激呢？”語氣裡焦急又關切。

我看著他，說：“沒事的，看看你的樣子，去睡一會吧。我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大概是前陣子感冒沒有好徹底吧。你別擔心了。”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我其實是心疼他的，這些年揹負著仇恨生活，應該是不快樂的吧。為了復仇，謀算人心，也把自己的終身幸福謀算進去。或者該放下仇恨了吧！心裡一動便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不要讓仇恨毀掉睿民一輩子的幸福。

過了幾天，我身體好了，下廚做飯菜，英媽看了說多休息吧。我執意要做，說要請睿民吃一頓特別的飯。果然，睿民早早來了，見我便說：“怎麼不多休息，還下廚做什麼飯，以後想做有的是機會。”我笑笑說：“做菜不費什麼體力，你去坐著，一會就能吃了。”

我鋪好桌邊，端上一個大盤子，睿民一看是一隻整鵝，便笑了：“說是好吃的，怎麼是一隻鵝呢，鵝有什麼特別呢？”我端上調料，一小盤鹽，一小盤醋，一小盤辣椒醬，一小盤甜麵醬，一小盤醬油，一小盤香油，一小盤胡椒粉，一小盤苦丁茶水，一小盤檸檬汁，擺了一圈。睿民倒是笑了，說：“有點意思了。”

我拿起餐刀，說：“看好了，有意思的在後面。”手起刀落，切開鵝肚子，裡面是一隻雞，切開雞肚子，裡面是一個豬肚，切開了豬肚，裡面是一隻鵪鶉，切開鵪鶉肚子，裡面填滿了黑米，黑米里面是一顆鵝心，切開了鵝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