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嚴文惠一(第1/2 頁)
嚴大少夫人勉強的擠出絲笑容,保持著自己賢妻的角色,“那您小心些,別太累著自己。”
“嗯。”嚴浩豐依舊還是淡淡應了聲,不過卻是給嚴大少夫夾了道菜。
只是他不知,那確是道嚴大少夫人最討厭的菜——只因裡面有番紅花。
番紅花,又名藏紅花,是毒,但同時也是藥,具有安神定魄、清醒頭腦的藥用價值。
而這道菜,是他心中那個白月光最喜愛的菜,不,應該準確的說,只要加藏紅花的菜,都是他心中白月光喜愛的,卻不是她。
可她不能表現出一絲不喜,甚至還要表現很喜歡的吃下。
但演得再像,還是沒逃過嚴浩豐的眼。
她,不是很喜歡藏紅花的味道,不是說以前家裡困難,番紅花幾近等價於黃金,她吃不起。後來她嫁進大將軍府,以‘不願因自己一時口頭之好,而多耗了府裡開支’為由,也再沒見她吃過。
而今天,她這表現。。。。。。明明不喜,卻非要假出很喜歡的樣子。
第一次,嚴浩豐產生了懷疑,懷疑起七年前那個救他的小姑娘真的是眼前的這人嗎?
一瞬間,他不知是第幾次的又陷入了回憶中。
那年他剛二十,執行了軍隊機密任務回來,誰知道在離京外不足百里的地方,竟然被仇家埋伏,對方卑鄙的用毒,他雖然殺了那人,但也受了重傷,且中了巨毒。
就在他絕望時,一個老婦人帶著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經過,把他救了。
那時他身上的毒已毒發,雙眼完全看不見,但聽覺並沒有退落。他能聽出,那是個小姑娘的聲音。
他不知道他被救到了哪裡,只知道她們是在盡力的救他。
而他每天入口的,便是加入番紅花所熬的粥。
那個小姑娘並不常出現在他面前,他平日都是小姑娘嘴裡的純婆婆照顧。
從純婆婆與他偶爾的閒談中,他了解到,小姑娘身子不好,那些熬給他喝的有番紅花之物,番紅花本來是她自己要吃的藥膳中不可缺少的藥材。
小姑娘差不多三到四天才會出現一次,誰也不曾想過,包括他自己若不是碰到都絕不會相信,聽著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竟然有著鬼手般的醫術。
她每次出現都是來為他醫治,醫道與刺穴之手法甚至比宮中的御醫還要高。
直到他傷快好,而雙眼已經能看到白芒後,小姑娘就不見了,連那個純婆婆也不見了。
她們不見了的第二天,他的眼睛就能看到模糊的東西,而他也大約的看出,他當時所在的是家農舍。想來,救他的人是這家農舍的主人。
他當時急著回京,就記住了那個地址後便離開。
等他約一個月後尋了回去,那個農舍竟然已經不存在,他急得打聽了四周後,才知道,那農舍裡的小姑娘因長相不錯,被附近惡霸看中。
惡霸拆了她的家,和她相依為命的婆婆也慘死於惡霸手中,而小姑娘,也因不願被辱而撞柱自殺,雖然被救,但她傷了喉嚨也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對於恩人,他自不會不管,尋到了小姑娘暫住的地方,將她接回了府照顧。
就算她忘了自己的醫術,忘了救過他這事兒,聲音不再如過去般悅耳,可他不能沒良心的忘了。
雖然她的年齡,也不是他所想象的不足十歲,而是已十三。
大將軍府有兒有女,嚴家家風甚嚴,而且當年他父親在朝中正四面受敵,決不可能在那時有個義女或是其它,一個姑娘不清不楚的被他接回府反倒是害了她。
而且,他回京後,經常會夢中夢到她為自己醫治的情景,他看不到,只能想象她的樣子,雖然他所想象出來的樣子,與真正的她完全不同。
但他不是不理性的人,他明白,他這是動心了,他對一個年紀比他小了近十歲的人動心。
可奇怪的是,當他再尋到了她,雖然她的年紀與他算是相配,但他卻少了心中那份原有的悸動。
決定娶她是為了保護她的同時也保住心中的一分美好,可他也不會不忠於自己的心,沒了悸動就是沒了。
原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花心的人,甚至為此常常自責得在軍中拼命的操練自己,父親僅有母親一個女人,三弟也僅忠於自己的妻子,可他身為父親的長子,竟然三心二意。
明明她救他時他的心是在狂跳著,可是為何等真正能看向見她時,卻心中一平如水,僅是因為她的長相不是他心中所想象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