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了亥時,景笙才半閉眼睛佯裝睡去。
老夫君讓嶺兒跟著大夫取了藥,又寬慰了幾句,方才轉身回房。
待腳步聲漸遠,景笙靠在床上,輕籲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咳嗽因為其病因太多,所以並不是好診斷的病症,也因此景笙才選了這個,平日還好,一連咳了一個小時,她也覺得累得慌。
嶺兒取藥回來,又規矩聽了大夫的囑託,一進屋就癱坐在椅子上:“小姐,我剛才都緊張死了……”
景笙撐著床板坐起,汗溼的額髮服帖的靠在額上,那張臉則越發光潔細膩,嘴角帶笑,景笙調侃道:“這事以前你不是也沒少做?”
“這可不一樣,這可是老夫君啊……”
說了沒兩句,隔壁的床稜砰砰響了兩聲。
嶺兒忙推開窗,夜色自窗外流瀉,侍童阿離手垂在窗邊,見窗開了,忙退到後頭,君若亦一襲黑衣立在窗外,眉頭微微凝起。
景笙翻身下床,問道:“君公子,如何?”
君若亦面無表情開口:“遲了。我去時,八字已然和過,再取庚帖已無用。”
聽到這樣的訊息,景笙竟然覺得沒什麼意外,確實,看晉王爺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只是八字不合,倒也未必能取消。
“那君公子待如何?”
君若亦閉眸:“多少還有近一年,總會有辦法。”
景笙見此,原本因被損心裡隱約的不悅也隱隱散去。
活了兩輩子,心境也淡了,更何況多惡毒的諷刺沒有聽過,實在沒什麼好計較。女尊世界,君若亦身份再尊貴為人再強勢也到底是個弱勢群體,不能拿現世的男子來比擬。
略思忖道:“君公子不用擔心,及笄之前我便會離去,到時隱姓埋名過我的日子,君公子也可以和所愛之人雙宿雙棲。”
“為什麼?”君若亦驀然睜開雙眸,平板的聲線摻上一分疑惑。
“景家並不需要我,我又何必留著。”天下之大,又哪裡不能容人?
“呆在景家,吃穿不愁,至少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景笙本以為是試探,但見君若亦認真的模樣,當下笑笑:“這些不該是在下考慮的麼?君公子放心便是。”
君若亦沉默了一刻,突然道:“你不是喜歡那個沈墨?你若是離開了,他可不見得會隨你離開。”
沈墨?從君若亦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景笙一瞬沒能反應過來。
腦海中不經意的就閃過那張溫潤如玉的容顏,一顰一笑倒像是膠片般浮現,極生動極清晰。
然而,一直以來她從沒想過其他。
從怔忪中恢復,景笙微微斂笑道:“君公子倒是打聽的清楚。”
君若亦被景笙的話噎了一道,冷冷勾起唇角,甩了袖子便走。
阿離跟著身後,碎碎念著景笙的不是。
君若亦側頭視線掃過阿離,阿離即刻噤聲。
他確實看不上景笙,但也不是阿離可以隨便評議的。平心而論,他並不熟悉景笙,以先見之名下定論,也許有些偏差,但景笙的不求上進,庸碌無為是顯而易見的,他不認為自己錯判,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
不過,倘若景笙能優秀些,他的態度或許會好些,但終究,他想嫁的,也只那一個人。
入夜熄燈,雅苑的燈光一盞盞滅去。
君若亦想起在景家老夫君房裡看見的,那兩張壓在庚帖下的紙條。
一張是大吉,一張是極兇。
紙面被摩挲多時,有些發皺,看來不想他們結親的倒不止他一個。
景笙也說得沒錯,她在景家的確是不受歡迎的樣子。
但,思及景笙的說話做事態度,經歷父母雙亡,從嫡到庶的過程,能保持如今心態倒也不是沒有丁點可取之處。
一院之隔。
嶺兒打了盆水給景笙擦臉,洗去水粉的臉頰色澤看起來要好得多,白皙的面板帶點自然的紅潤,只是景笙卻一直未露笑容,手指環住下巴,似在思考什麼。
嶺兒想說些什麼逗小姐開心,一時之間又沒想出該說什麼。
景笙已放下手,不可察覺地嘆喟了一聲,淡淡道:“我沒事,早些睡吧,明天不是就要回府了。”
再趕回景府的路上,景笙也再沒見到君若亦。
直到進帝都城門被守衛檢查馬車時,才見君若亦的小侍童舉起一塊牌子輕易過了城門,奢華的馬車徑直駛向了長寧街,那是帝都權貴府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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