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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像外家一樣恭敬,至少也會殷勤些,可沒想到景笙居然還是這副讓人惱怒的態度。
不論她說什麼,景笙回答什麼,那眼睛裡的神情始終淡淡,彷彿她根本不存在。
“長姐,你想太多了。喜歡一個人從來不是什麼讓人恥辱的事情,至於對方喜不喜歡你,那是他的事情,你用不著如此。”
“你說的簡單!”景清半捂住眼睛,語氣幾乎有些憤憤:“但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他,甚至就算要我只娶他一個也沒有關係……他怎麼可以,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長姐,你有想過他為何不嫁給你麼?”
“還不是因為那個林家大小姐家世好,又是進士出身!”
景笙盯著景清,慢聲道:“母親當了數十載的丞相,我們家也並不差,長姐,倘若你是狀元出身,李公子會不想嫁給你麼?”
“可是我,我已經在習書了,我……”
習書還隔三岔五的向外跑?
景笙見景清這副模樣,知道自己說什麼對方還是會下意識排斥,終是站起了身,沒再說下去。
洗卻一身的疲憊,景笙沉沉睡了一覺。
綁架遇險一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那塊牌子也封諫在了秋竹院柳樹下,想來倘若真是西涼國所為,那麼她們定然不敢聲張。
在家呆了幾日,沒有收到風聲。
景笙耐不住又出了門,沈府尚有許多書她還沒有看完,實在捨不得,沈府後門開得僻遠,只有一個看門人,景笙去的勤快,看門人已識得景笙,敲了兩下門,便開栓讓景笙入內。
沈府因著常年只有沈墨一人居住,府內佈景裝潢完全按照沈墨的喜好來,沒有豔麗繽紛的色彩,大多以持重的楠木裝潢,然而細節處卻做得極好,有時僅僅只是一條淺碧色窗簾,一件做工精緻的瓷器便讓房間煥然,簡約中亦不失典雅。
從後門至沈家書庫需經過後園,與別家不同,沈府的花園並未種滿各色花卉,除卻挺拔健碩的蒼天大樹,只是零星栽了幾株桃花樹,春日盈盈裡,連株桃花盛開,蔓綠叢中幾點清豔的淡紅依著樹杈,小小簇成一團,特別沈墨還種了一株絳桃,深紅花瓣緊皺,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景笙每每路過,總是忍不住駐足多望幾眼。
春已漸遲,桃花開的甚是大朵而豔麗,較之前更美上幾分。
景笙走到近前,意外聽見長劍舞動人影騰挪的聲響,想想就反應過來,恐怕是沈墨在練劍。
撥開樹枝,空闊的樹蔭下,黑色勁裝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旋轉,寒芒畢露的劍鋒在他身前隨之而動,恍若已成為他身體的一個部分,引劍,轉腕,挑刺,平揮,快如閃電,每一招每一勢都透出一種說不出的流暢感,似乎已不能更加標準更加凌烈。
遠遠便停下腳步,看著沈墨幾近專注的練著劍。
景笙來過不少次,大都泡在書庫,倒是第一回見沈墨練劍。
平日的沈墨溫文和善,這時倒讓景笙想起沈墨騎在馬背上的模樣,英挺矯健,宛如一把滿月之弓,隱隱蓄藏力量。
任意一劍都是雷霆萬千,風聲呼嘯,連帶桃樹紛搖,落下一兩花瓣。
便是在這樹蔭下,毫不遲滯,整整一套劍法揮下來,沈墨才收起攻勢,斂住戰氣,站直身形,同時掉轉劍身將之收到身後。
有花瓣飛揚落下,尚不及揮去。
那一刻的沈墨,輕輕喘氣,卻沒有表情。
就連景笙也沒留意到,這一場劍,她看得有多認真。
只是不知,究竟看的是劍,還是人。
“景笙,你什麼時候來的?”
景笙揚唇而笑:“站了有一會了,你的劍真的舞得很好。”
沈墨自林中走到景笙身前,從身後取過劍柄,細細撫摸,古銅色的紋路,更深些的柄部,整把劍並不起眼,甚至有些普通。
“這是父親留給我的。他陪母親上陣殺過敵,氣勢武功幾乎不輸女子,這把劍正是母親在父親二十四歲生辰那日特打給他的。”
抬起頭,幾縷髮絲垂下,沈墨笑得有幾分靦腆:“因為是這樣的劍,所以不想辱沒了。”
景笙看了看被磨得光滑的劍柄,不覺就問出口:“練劍很辛苦吧。”
沈墨點點頭,又搖搖頭:“喜歡便不覺得苦。”
“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大多數的男兒家不都更喜歡花花草草,衣裳飾物,又或是風花雪月?”
沈墨將劍收回去,沉默了一會,微笑道:“開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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