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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底豐厚,加上景玉程不菲的俸祿,養活一家綽綽有餘。
只是,景玉程實在不是個好母親,在世的四年間來看景笙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幾乎每次景笙都能或多或少發現這個眉眼溫存的女子會看著看著神遊太虛,目光透過景笙遙遙遠去。
世人都說景丞相痴心專情,對夫君一片深情,亡夫已去也遲遲不肯再納正夫。
景笙卻實在不敢苟同。
倘若真的專情,又怎會再納側夫,又怎會在她出世以後再讓景言出生,愛也許是真的,但情未必專。自己的生身爹會這麼拼命生下孩子以致難產而亡,景笙猜測,多少也是對由於自己無女之事過於在意。
目光從君子蘭上移開,景笙想,也是,愛情無論在哪個年代,都並不現實。
十一章
買的書很快都看完了,看得多了早慧的優點也就出來了,漸漸有的書看了一兩遍,景笙便能記得十之八九,有些精妙的文章詞句景笙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記下來,只可惜她能弄到的書實在太少。
如此,只好修身養性寫寫字。
景笙那位德才兼備的父親留下了不少有關琴棋書畫的書籍,景笙原本只對書法相關的書籍感興趣,在早已倒背如流後終究忍不住翻了翻其他,翻了之後又忍不住動手照書上學了些。
女尊世界,女子學這些大多會被認為是玩物喪志,景笙無人管束,倒也自在。
從倉庫摸了副舊棋,自對自下了起來,起初雙方都得一手爛棋,錯漏百出,景笙便拿著棋譜一頁頁翻,相互推敲,好在這顆腦袋卻是比前世好用的多,幾番下來,景笙也能看出些門道來。
於是便常常泡了一杯陳茶,就著茶香氤氳,在院中石桌上擺一盤棋,兩方思量,互相搏殺,一消磨便是一個下午。
琴就要麻煩些了,景言不愛學琴,景府上是沒有琴的。
景笙將琴譜譯成簡譜,翻牆到城外竹林找了一截較細長的竹節,用刀細細削平,清空中央,又用鑿子鑽了幾個孔,打磨平整,閒來無事照著譜子吹了玩。
不求技藝音節,只求愉悅。
這些景笙都做得不緊不慢,十來年的功夫,她多的便是時間。
過去總是在父母社會的既定中過日子,這也是她第一次完全由心,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衣食無憂,自得其樂。
十五歲以前的景笙其實過得平靜而安逸。
現在……
晉王爺以為她真想攀龍附鳳的話,怕是不會對她再多關注,老夫君更是不會管她。
那她或許真的可以考慮渡船南下尋個山清水秀的小城鎮,做些文職混個當地的民籍,再蓋間東籬小屋,開家書局,當個教書先生什麼,偶爾賣個字畫,字畫下書上個什麼東籬居士或者湖緣居者。
這麼一想,對於現狀,景笙倒也不大在意。
晉王爺走後,景笙的生活恢復了往日平靜,作了幾幅字,和嶺兒偷出去兩回。
不過,景清也越發愛給景笙找麻煩。
挑三揀四,冷嘲熱諷,指使下人剋扣她的份例,三不五時帶人來踩毀她的花草,砸毀她的硯臺鎮紙,弄散她的東西。
都不是什麼正經事,但也給景笙帶來了不少麻煩,尤其一次來得突然,差點給景清撞破景笙帶著嶺兒偷偷翻牆出院。
那次之後,景笙連出門也懶得出了,窩在家中把感興趣的書又拿出來讀了幾遍。
終於,等到景清被好友約去喝酒,景笙知道後二話不說,帶著嶺兒翻牆出去買書。
大抵是多日不出門,景笙甚至沒等到夜晚,頭一回天光大亮著出門,見街上摩肩接踵,人潮擁擠,各類店面旗幡飄揚,景笙頗為感慨。
晝伏夜出習慣,第一次光天化日見人,難得。
白日開門的書局就不止臨山書局一家,景笙先去了就近的幾家書坊。
那幾家書坊均開在帝都計程車林大街,這條街還有個別名,被稱作狀元街,因為早年一家書坊為了打出招牌,一旦仕子赴考成績位列三甲以前,都願退一半書費,考入一甲以內,更是全額退還。
天子腳下,文人墨客甚多,倒還真出了幾位狀元榜眼,書坊退還書款後便請狀元留下墨寶掛於店中,久而久之,名氣也打了出來。
藉著這股學士風氣,士林大街開了幾家頗別緻的會文茶樓,一時間,來往學子絡繹不絕,士林大街也成為了出名的學子街。
景笙進了書坊門,看見滿滿當當的人,還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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