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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第二人。
心下疑惑,景笙頓住腳步:“趙老闆,這……”
趙文豔連忙解釋:“東家喜靜,不喜歡鋪張,也不喜歡過多僕從,所以住的一向清靜。”
景笙若有所思點頭。
“我先去知會東家一聲,景小姐稍等。”
趙文豔道,接著快步走向屋內。
趙文豔走後,嶺兒在景笙身後,低聲道:“小姐,不是我不信趙老闆,可是,這裡怪嚇人的,你有沒有覺得?”
景笙回過去一個安撫笑容:“不用擔心,我們沒什麼可被圖的。”
“……”
不過多時,趙文豔又從屋內走了出來,神情恭謙:“東家有請小姐進去。”
景笙回了禮,徑直隨著趙文豔進了屋。
春寒已經過去,外面正是舒適天氣,屋裡卻將屋外的氣息隔絕開來,一路掛著的香球內燃著薰香,嫋嫋的煙霧隨著香氣飄散,倒有些煙雨朦朧的味道。
站在內間門口,趙文豔輕叩門,便站在一側。
房間內傳出聲音:“進來。”
那音色帶著難以言說的磁性,低柔喑啞,意蘊流轉,彷彿最上等的絲綢在心尖摩擦。
景笙一滯,才依言推開了門。
內室搭著白錦紗帳,在點亮的油燈下,隱隱約約一個人影半臥於床榻,髮絲流散,全身上下除了一隻手均掩在帳後,看得不甚明晰,但就只那一隻手,已足夠迷惑人心。
骨肉勻亭的手背白皙細膩,手指根根修長而分明,每一段起伏的線條都比例完美乾脆流暢,彷彿天賜,尤其微醺的橘色光線打在手背上,那細膩的肌膚泛著微微的柔光,幾乎叫人怪罪造物主的偏心。
景笙這時才想起來思考,這個……就是趙文豔所謂的東家?
十八章
雖然那雙手實在過分漂亮了,但景笙還是能認出那是一雙男人的手。
單就日進斗金的古墨齋而言,已經是一家相當不錯的店面,而它的掌櫃卻對這個人如此恭敬,那麼可以想象這個人必然是十分的有權有勢,但是……一個男子,景笙可沒有忘記這是在封建社會的女尊世界。
“咳咳,是……景小姐麼?”
低咳兩聲,方才隔著門板沒能聽清,此時才能聽見那天樂似的聲音裡隱隱含著的苒弱顫音,似乎是舊病纏身。
景笙頓了頓,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公子想要我補的字是什麼?”
“聽絃,將紗帳束起……咳。”
“可是公子,會受涼的……”
“今日好多了,我沒事。”
紗帳中走出一個紫衣青年,咬著下唇快步而來,拉起紗帳邊的銀鉤,將綰起的紗帳輕輕搭上。
隨著紗帳漸漸升起,那男子的模樣也出現在了景笙的眼前。
那是一張絕不遜色於其手的容顏,傾城絕色不足形容,甚至於景笙在看見時甚至沒能想到面前的其實是個男子,只覺得這張面容實在是美,稍微一個神情變化都是勾魂攝魄。
繼而,她也不出意外的發現了對方過於蒼白慘淡的面色和黯淡無光的眸子,不覺隱約有些惋惜。
男子發覺她的目光並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伸手綰了綰垂下的髮絲,靠向側面半轉身彎腰,取出在床頭匣子中的東西。
那是一卷畫軸和好一疊的紙。
“我姓雲,單名一個斂,你可以叫我雲老闆,或者雲叔。”
“雲叔?”怎麼看,這位雲公子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怎麼稱得了叔。
“咳……你今年該是十五吧,我已經三十六了,讓你叫我一聲叔,並不算佔你便宜。”
景笙微啞然,古人壽命較短,蒼老的較現在更快,可是時空的痕跡似乎從來沒有在眼前這個男子身上流淌過,他……簡直像個精怪。
紫衣的聽絃迴轉過來,取了一條毯子覆在雲斂腿上。
雲斂任由聽絃照顧,垂頭抽過兩張紙遞給了景笙:“這是你的字,這兩幅和她的很像。”接著又遞給她剩下幾張紙:“這是我想要你寫的內容,這幾幅寫的較好,但我並不滿意。”
景笙記得,這幾幅是在定國將軍府上她喝多了府裡的陳酒,一時興起隨手塗鴉的,並沒有講究筆法和落墨,很是隨性。
這樣大致回憶了,景笙又拿過那要寫的東西看,短短一首詩詞,被用各種或飄逸或狂放的筆跡謄寫,一遍一遍週而復始。
那是景笙所熟悉的詩詞,也是這裡流傳已久的民間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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