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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悄悄破碎了。
莫雲瑤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慌手慌腳地領著林雲逸往山上走,兩個人都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到了目的地後,林雲逸立刻驚呆了,眼前竟然是跟自己當年的家一模一樣的小園子,就連那搭建屋子的紫痕竹都是一般無二,當年父親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蒐集齊的。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面南的主臥室窗臺上,還分明擺放著一盆含苞怒放的七葉紫蘭。
莫雲瑤小聲解釋道:“乾孃一直住在這裡,後來她老人家過世後,凌真師伯有時候會來住幾天。”
沒有得到傳喚,莫雲瑤不敢擅闖,因此林雲逸獨自進去了,大堂中正站著一個消瘦的修士,頭髮已經花白,額頭也鐫刻著深深的皺紋,可是那股氣勢卻彷彿與天地渾然一體,讓人油然生出高山仰止的崇拜感。
“坐吧,逸兒,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第九十八章 君子坦蕩蕩】………
有那麼一剎那,林雲逸似乎覺得凌真子的境界不在當年易清之下,可是很快吸引他注意的僅剩那略顯嚴肅卻仍然不失溫暖的微笑。
林雲逸的印象中僅僅跟這位曾經的師叔說過兩三句話,而且氣氛還很不愉快,因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才好,只是默默地行了禮坐在客位上。
凌真子卻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用欣慰的眼神打量著林雲逸,頷首道:“不錯,個頭長了,修為也沒落下,比我想像中的要強多了,乘風兄總算後繼有人。”
林雲逸稍感意外地抬起頭來,猶豫地說道:“請恕晚輩失禮,我還以為您跟先父……”
“哈哈哈……”凌真子爽朗地笑了起來,接著饒有興趣地看著問道:“怎麼,在外面聽到一些父輩們的傳言了?”
林雲逸點點頭道:“略有所聞,也有些事情是當年自己推測出來的。”接著沉默良久後又低聲說道:“先父所做過的事,我並不是完全認同……”這樣的話,換成在其他任何人面前,林雲逸打死也不會說的。然而凌真子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你在他身上找不到半分yīn謀詭計的跡象,不管面對的是敵是友,他總是那麼坦然,並且總是能用這種坦然感染別人。
凌真子突然收起笑容,十分嚴肅地直視著林雲逸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任何人都可以非議他,唯獨你不能!”
見到林雲逸jǐng醒的表情後,凌真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放緩語氣道:“其實不瞞你說,我確實用了半生的時間來嫉恨乘風兄。”接著無視林雲逸驚訝的目光,繼續說道:“可是也恰恰是跟他的最後一戰使我打破了心障,之前我一直不肯正視他已經超過我的事實,以致心魔橫生。我應該感謝他幫助我破而後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三十年之內我就能結成元嬰了。”
三十年內,也就是說兩百歲之前,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修真界萬古第一人,林雲逸心中震驚萬分,可是當事人自己卻平靜地彷彿在說一件跟喝茶散步差不多的小事一樣。
凌真子閉目回憶了一會,又道:“這些年來,我好好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終於發現在很多方面我實在比不上你父親。蒼雲當年曾有‘三英四秀’的說法,我忝居三英之首,而令尊不在其列,可是百年之後,卻恰恰是他領袖群倫。我常常想,如果我是他那樣的資質,恐怕現在早已成了一抔黃土。你父親確實做過一些不那麼公正的事,但是你要記住,如果他是個懦弱認命的人,那就根本不會有你的存在!而且事實上,正是因為有他這麼一個榜樣在,才讓許許多多資質平庸的人樹立了信心,他自己也特意挑選天資不佳的弟子來培養,又經常提攜後輩,雲字輩現在人才輩出,乘風兄功不可沒!”
林雲逸漸漸被凌真子的話引入了沉思,其實他一直刻意不去打聽和思考父親的往事。一方面子不言父之過,但另一方面,許多事情確實跟自己的價值觀相沖突,身為人子,他能夠選擇的只有迴避而已。而現在凌真子為他開啟了另一扇大門,幫助他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自己的父親。
凌真子本身是惜字如金的人,今天已經是格外破例,見到自己的話奏效了,也就話鋒一轉道:“這些陳年舊事也不必多說了,你一個人在外總有諸多不便,往後還是留在宗內修行吧,如果不嫌棄的話,也可以掛到我門下。”
凌真子以收徒苛刻聞名,至今還只有蔡雲晦這一根獨苗,不知道曾讓多少人失望透頂。然而他生平第一次主動收徒卻碰了壁,林雲逸不假思索地婉拒道:“晚輩在外面野慣了,恐怕無法再遵守宗內的清規戒律,只能辜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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