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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逸離開不久,又是步行的,沙無邪本以為很快就會追上他,誰知道林雲逸竟然不翼而飛,前方已經影影綽綽看見集鎮了,目標仍然不見蹤影。沙無邪正在懷疑是否追過了頭,卻看見出鎮的路口上有白影一閃,然後立刻隱在一座房子後頭。
沙無邪當然知道這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可是他又怎能容忍別人在他面前鬼鬼崇崇,於是冷哼一聲,腳下立刻冒出滾滾波濤,這浪頭來得奇特,既不浸入土中,也不四處流淌,只是一個勁地往上竄。沙無邪踏浪而行,速度竟比御器飛行還快出一大截,數個呼吸間就已經趕到那房後。
藏在那裡的正是等候林雲逸已久的古小雅,她心裡擔憂,便打算自己去查探一下,心裡還想著,大概一會就在路上撞著了,誰知道的等來的卻是一個窮形惡相的煞神。
沙無邪腳下的這股浪頭既是遁法,危急時又可用來禦敵,可見其人粗中有細,等到發現古小雅只是個煉氣期的小丫頭,便把法術收起,隨手一指,shè出一條火紅sè的繩索朝古小雅捲去,打算先拿下再說。
這根繩子看起來簡單,其實是由三段組成,可分可合,暗合三才之數,另有諸多玄妙之處,等閒煉氣期修士難逃這一捆。
古小雅一見到此物出現,臉上便露出不敢置信的神sè來,屈指作法,輕輕一招就將其收入掌中,然後五指緊握,再張開就已消失不見了。古小雅心中疑心大起,大聲喝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有我元州的‘縛妖索’。”
沙無邪立時猶豫起來,臉上神sè變幻莫定,一時兇狠一時和氣的,掙扎了片刻後用生平最溫和的語氣說道:“芳駕莫非就是元州的古大小姐嗎?”
古小雅看他不像有敵意的樣子,以為他是畏懼元州的威名,膽氣便壯了三分,輕哼道:“你管我是誰,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沙無邪咧嘴笑道:“在下只是無名小輩,說出來你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就是古小姐的話,在下倒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古小雅不知道他怎麼就認準了自己的身份,既不屑否認也不想老實承認,就含糊地說:“什麼訊息,你先說來聽聽!”
沙無邪意味深長地說:“大名鼎鼎的玉羅剎玉仙子此刻正在對面的島上,若是她知道她的寶貝師妹也在此地,一定會高興萬分的!”
古小雅大驚失sè,慌慌張張地說:“我不是什麼古小姐,你別在那瞎猜!本姑娘還有要事在身,沒空跟你在這閒扯,告辭!”說著就掉轉頭朝鎮上衝,臨走還sè厲內荏地拋下一句:“別跟著我!”
沙無邪也不去攔她,沉思了一會,也轉身架起法器朝石室飛去。沙無邪跟元州倒是真個有淵源的,嚴格說起來他甚至還是元州的家生子兒。
沙無邪的祖父本是元州放養的一條血鯊,陸續得了一些道法傳授,後來有了六階的修為,雖然離化形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已經漸漸開了靈智。這老鯊被人類馴養久了,自己便也想要當一回“人”耍子,後來終於讓它逮著個機會偷溜出去,竟然用幻術誘拐了一個土著女子,逍遙快活了兩年,還生下了孽種,結果被玉羅剎逮到,立時擊斃。換成是元州其他修士出手,肯定是要斬草除根的,偏偏這玉羅剎最為喜好那些個稀奇古怪的事,因此非但沒有將那雜種處死,反倒留下來親自馴養,傳授上乘道法,竟然也有小成,後來便索xìng讓他管理那群血鯊,取了個名字叫沙橫,那就是沙無邪他爹。這沙橫幾十年大頭領當下來,倒也沒有異心,自己在海底挖了個洞府住著,還娶妻生子,很是安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沙無邪將來準是接他爹的班,可是到他這一代,妖族血脈已經淡化,外形和心態都更接近人類,因此心中的想法和yu望也就多起來了,三十幾年前趁著元州的貿易會逃了出來,至今未歸。
沙無邪雖是半個異類,心氣卻很高,一心要修成正果,心中也未始沒有做過將來衣錦還鄉回元州耀武揚威的美夢,只是數十年修行下來,進境並不算快,人類的法訣畢竟不是很適合他。正當他苦惱之際,便碰上了yīn家兄弟這對冤大頭,得到了蜃樓塔的秘圖。自古以來,有不少修士從蜃樓塔中得到過高階功法,便是妖修的法訣也有的,沙無邪打的便是這個主意,因此即便是當初聽到玉羅剎駕臨的訊息他也沒有逃走,總存著僥倖心思,希望不要被抓個正著,但心裡多少還是擔憂。可是眼下既然撞到了古小雅,那就不必再躲了,功過相抵後沒準還能撈一大筆,玉羅剎可是到處懸賞,任何人只要提供了準確的訊息,不分出身來歷都可受重賞的,女子還可收入元州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