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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說罷,一杯傾倒,一杯自飲。
和風細細,就在這落英繽紛之下,一身白色衣裙的雲二與一座芳冢安靜地對飲著,直至酒盡。
酒畢,雲二白皙的臉上已浮起淡淡的紅暈。桃風一過,酒意上湧,不由豪性大發,驀然從腰間抽出隨身不離的六尺軟劍,迎風而舞起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低沉悅耳的低吟聲在白衣翻動中流洩而出,隨著軟劍在陽光下反射出的點點銀光有節奏地響起。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至此,劍勢倏然一緩,醺醺然頗有微醉之態。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合下,白首太玄經。”
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長劍再次纏上腰間,雲二已四肢大張懶洋洋地仰躺在了雲孃的墳前。以為一生便這樣過了,沒想到還是有兒女情長的時候啊!
半晌,吐了口氣,目光專注地看著花枝間澄藍的天宇,雲二幽幽道:“雲娘,這世上的人是否都會為情痴狂?”想她素來性如男兒,竟也逃不掉。
“如鬼一樣陰森森冷冰冰的老三為了卿家那嬉皮笑臉的小子失了魂迷了心;整日嘻嘻哈哈,自稱要看遍天下美男的小十兒稀裡糊塗喜歡上了一個有龍陽之好的男人;冷酷殘忍,無情無心的老大曾經為了救病鬼姊夫差點連自己的命也搭上。還有小九,你,我……大家是不是都瘋了?”漫不經心地絮絮念著,雲二注意到一抹絮雲從頂上的天空飄過,彷彿女人覆面的輕紗。
“明明看著別人痛苦,自己卻還是禁不住一頭栽了下去……那不是傻是什麼?”她嘆息地笑著。頓了下,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目光銳利地射向側方不遠處的一株桃樹下。
是他!看清桃樹下那無意隱藏自己行蹤的人,雲二目光變得淡漠,冷冷一哼,轉身而去。掃興!
是那姓林的,很久以前就愛慕著雲娘,沒想到竟會痴心至此。只是無論是誰,擾了她和雲娘獨處就該死,若不是念著他對雲孃的情,雲娘寂寞時有人陪著,她必不輕饒他。
男人卻不知自己已惹惱了雲二,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那白衣飄動,長髮飛揚的陌生女子絕塵而去,消失在桃花林中,半晌無法回神。
“仙子……狐仙?”他喃喃自問,看那張美得近乎妖異的臉,也許是精怪吧。只是無論是什麼,他的魂似乎已跟著走了。
8 再回黑霧澤
黑族的祭祀季是在八月秋收之後,持續整整一月的時間,而所謂的問天祭則安排於祭祀季開始的第十天,黑尉曾同雲二說過。因此,自四月到乾白的青夷山城後,生性懶散的雲二哪裡也沒想去,只成日悠然自得地呆在山城內耐心等著黑尉的召喚。
因為曾在巖樓住過兩個多月,對那裡比較熟悉,不喜歡挪窩的雲二這次來不顧乾白又誘又哄,還是堅持住在巖樓。
正值梅雨季節,這西南之地更是連日陰雨綿綿。過了午,外面依然沙沙聲不絕於耳,雲二睡意上湧,便隨意拿了冊書卷,躺在榻上看。
乾白來時恰看到她側臥在榻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已然睡熟,手中書冊滑落在榻上。
悄然來到榻側,俯首欣賞著她睡熟後糅合了純真與邪媚的絕魅小臉,乾白的眼中不覺射出溫柔憐愛的光芒。見她眉頭皺了一下,似要醒來,他便也脫了鞋上榻,躺在裡側,伸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她擁在自己胸前。
“睡個午覺也要來擠人嗎?”雲二完全醒了過來,聲音沉啞,有著剛醒的慵懶和無奈。
乾白悶聲笑了起來,將臉埋進她散在枕上的黑髮中,呢喃道:“誰叫你睡覺的樣子那麼誘人。”讓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
他溫熱的呼吸全噴在頸後,雲二不舒服地動了動脖子,挪開了點,“你一天到晚總往這裡跑,也不怕人笑話。”她隨口道,想到自己仍一身男裝,即使再也未有束過發,仍極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子,私底下已有許多人在懷疑他有斷袖之癖了。只是她懶得理會,又實在是不習慣穿女裝,便依然我行我素,而他竟然毫不在意,甚至連向家人解釋一句也沒有。
乾白冷哼一聲,大手探進雲二的衣下,用粗糙的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她腰際滑膩的肌膚,說出口的話卻極寒:“他們沒那膽子。”
雲二舒服地半闔上眼,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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