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令狐少卿記得名劍侯帶著他和聶長歌上少林寺時,他看著那一派佛霧繚繞中隱世安寧的寺廟,看著那些打坐參禪的“得道高僧”,心中翻騰的不是對佛祖的敬畏,不是到了禮佛之地應有的安寧,而是憤怒,因為他那日日縈繞鼻間的血腥,那不可解脫的噩夢。
他看著名劍侯與少林寺的僧人們低聲下氣,費盡口舌,道:“不論南海劍派祖上與中原武林有何過節,但現在張守成是為了抵抗外敵才受此重傷,不論是什麼過往,都該過去了,救人要緊。”
他記得百般懇求不成,有少林俗家弟子諷刺名劍侯道:“名劍侯與南海劍派也未見得和睦,過往糾葛也不見少,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親近了?”
他記得永遠一副溫文儒雅的名劍侯第一次怒了,如玉的眉眼如掛寒霜,眼睛裡有火在燃燒。
他記得名劍侯站在那裡,對那些僧人道:“江某不才,昔日與南海劍派掌門張守成確實多有摩擦,可是江某知道一點——國仇面前,家恨不算什麼!”
他記得他握著手裡的長槍,指著那些禿驢喝罵:“天下生靈塗地,百姓哭號,中原大地處處埋骨處處鬼哭,爾等習武之人,修佛之輩,如果能眼見家國浩劫而獨善其身!佛家慈悲,你們修得是哪家的慈悲!”
那種憤怒,在很久很久以後,令狐還記得。
後來師父不在了,名劍侯也死在那個老怪物手中,令狐少卿也不記得他送走了多少長輩多少故友,直到長安光復,直到那個昔日總是給他和聶長歌拉架的少年做了皇帝。
看著昔日殘破的長安一點點的修復,就想這中原大地一點點的修復著滿目蒼痍,令狐想,這是他要守住的長安,這是他要守住中原。
為了這個長安,為了這片中原大地,他失去了太多,有太多人付出了性命。
他不能離開,他不能放手,否則他如何面對那些失去的先輩和同伴。
可負生者,可負死者乎?
第55章
李易甫和父兄一行人趕到京郊附近他家的那處莊子,進門聽著來迎接他們的管事向父兄回報這段時間莊子裡的事情,及至那管事與父親說完,李易甫才開口問道:“這斷時間有人執我的名帖來拜訪嗎?”
那管事搖頭,道:“知道老爺和大公子要上京,我日日都著人在門口守著,沒有什麼人拿名帖來拜訪。”
李易甫聽到這話一愣,隨即有些失神,但馬上就又回神,跟隨父兄進了莊子。
據老北京的人說,舊北京的城牆的寬度十分驚人,城牆上面可以同時並排跑四輛重灌大卡車,可惜沈方良沒看見過,老北京的城牆已經被昔年那些嫌棄城牆礙事的人們拆個精光了,只在年長的老人心中殘存著一個記憶影像而已。
沈方良沒見過老北京的城牆,但是他現在見到了長安城的城牆,還有那寬約150米,注意不是長是寬150米的長安城主幹道朱雀大街,呈現在眼前時,即使是沈方良這個來自現代透過先進的交通工具遊歷過中國很多名勝古蹟、山川美景的傢伙,也微微張著嘴有些被驚得發呆了,更別說家境貧寒幾乎算是鄉下人的嚴瑾和張獻忠。
長安城中人,一年到頭看到這種初初進長安傻眼發呆的土包子可是見得不少,一見沈方良這一行人的衣著表情,就有不少旁觀者暗暗在心裡啐了句“田舍奴”。
一眾人裡表情比較平靜的一個是阿傻,因為他傻,不管見到什麼都傻笑,另一個是尹日升,因為他幼時父親殿試中舉後,曾經舉家搬來長安城,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長安城的壯闊雄偉還有些印象,也就見怪不怪了。
作為一個見過大褲衩、福祿壽喜種種神奇建築長居後世京城的富有人士,沈方良是最快回神的,然後打了個響指,道:“走了,找地方睡覺,最好今天把租房子的事情搞定,不然回頭要睡大街了。”
嚴瑾被沈方良的響指驚醒,從被震懾得呆愣的狀態中回神,然後反應了下沈方良方才的話,想到在西湖書院分別時李易甫說的話,道:“我們不去找李易甫嗎?他說他家在長安附近有莊子,我們拿他的名帖可以去寄宿。”
沈方良直接道:“我們找地方住下來,回頭再去找他。”早年獨闖京城拼事業時,人情冷暖沈方良沒少嘗,那時沒法子,眼下他又不是沒錢,自己租個房子自己住,怎麼舒服怎麼來,說到底,沈方良還是享受至上的渣,能舒服絕對不會讓自己難受的。
張獻忠不比嚴瑾年輕,更知世事些,倒是有幾分能猜到沈方良的顧慮,所以沒問沈方良為什麼不去李易甫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