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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大理寺官員親口說出律法定的刑責,不自禁的轉頭去看沈方良,只見這少年的神色依舊平靜,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眼眸看著令狐少卿,道:“我們認罪。”
蕭玉成卻是被沈方良這麼坦然的態度弄得有幾分詫異,畢竟在他的印象裡,沈方良這個人的脾氣可是真的算不上好啊(在沈方良眼裡你也差不多),所以他有些難以相信的又重複了一遍,道:“尹日升已經過了禮部試,若是杖責五十,流一年,那他是沒資格去考殿試的。”
蕭玉成這個提醒等於再說,如果真的認罪,尹日升的科舉等於白中了,因為大魏朝殿試不黜落考生,也就是說只要讀書人考過禮部試就等於中了科舉,一個進士出身是鐵定的了,而尹日升這種特殊情況,一旦被判刑就不可能再去考殿試了,再要想得進士就要再去考。
其實尹日升這樁罪行雖然在律法上明定算是犯罪,但刑罰卻真的不重,說白點吧,這個世界裡,會“嫁”到別家做內室的,通常自家比夫家都是差上不少的,畢竟如果自己能養活自己的兒子是不會讓他去給外姓做內室生孩子的,所以當夫家有這種欺辱內室甚至賣良為倡的事情發生時,恩,大家懂的,結果就是多數都是不了了之,因為夫家或是在權勢或是在金錢上更盛。
尹日升在父親科考得中後,家中便很是富貴,接觸的人都是這個時代的上層人物,自然也多少接觸那些把自己玩膩了的侍從僕從賣掉的事情,雖然像他一樣賣正室的幾乎沒有(大戶人家可丟不起這人),但在尹日升的心裡在情感上雖然對自己賣了的原配內室有些內疚,可又不覺得這是一件十分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對於尹日升來說,這次科舉得中是他第一次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成績,他高興的幾近癲狂,眼下聽得沈方良要坦然認罪,也就意味著他的努力成了一場空,他考過禮部試這點兒可能啥也不算了,以尹日升這等只顧自己的人渣脾性,如何能忍!
所以這一刻,他忘記了對沈方良的恐懼,他滿心只有憤怒,他跳起來怒吼道:“誰說要認罪的!”
尹日升這一嗓子當堂把所有人都吼愣了,沈方良微愣,因為自從他第一次開始暴揍尹日升起,這貨就沒敢對他大聲說過話,張獻忠愣了,因為自從他與沈方良和尹日升開始打交道起就習慣了尹日升在沈方良面前那一副避貓鼠的德行,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能見到尹日升向著沈方良怒吼,而站在一旁的秦老丈和秦康,前者面無表情,後者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至於大理寺其餘諸人,有些熟悉尹日升為人的比如唐獨鵲露出一個近似於果然如此的表情。
被尹日升吼得微愣的沈方良立刻就回神了,微微眯起眼,嘴角帶著一絲莫測的笑容打量著尹日升,沈方良用很輕柔的聲音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被沈方良的目光嚇得一個激靈,尹日升由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氣,恐懼讓他不自覺的開始打哆嗦,但是同時另一種情緒也在心中醞釀,他心底裡根深蒂固的那種自私,那種想要為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張目的情緒在支撐著他,讓他即使嚇得流淚,嚇得哆嗦,嚇得哽咽,可是他還是開口了,喘息哽咽顫抖時斷時續的道:“我……我……我在西湖書院時,你打我揍我逼著我讀書……,我……我現在考上進士了……你……你怎麼又不站在我這一邊了?”
尹日升這哭哭啼啼的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了,然後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我去,這尹日升的腦袋沒被驢踢了吧,怎麼會問出這麼傻缺!
張獻忠此時都想咧嘴了,心道:方良逼著你讀書是在害你嗎?那時逼著你上勁啊!你這會兒這話是在怨恨他逼你上進嗎?你在為自己拼前途好不好!
堂中所有人表情各異,但基本上看著尹日升的眼神要麼是驚訝要麼是像看傻子一樣,只有沈方良,神色平靜依舊,看著尹日升的眼神甚至帶了幾分瞭然的笑意。
沈方良對於尹日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點兒都不驚訝,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經歷過如同他一樣捶著打著看著逼著尹日升讀書的經歷,所以也不會有人比他更瞭解尹日升的本性,瞭解尹日升那本質的自私與無知——沈方良知道自己是一個知道什麼是好壞可是不願意去學好的混蛋,可是尹日升是一個根本對好壞對錯沒感覺的徹頭徹尾的人渣,在尹日升的世界裡,他是感覺不到其他人存在,可能沈方良這個讓他懼怕的人除外,但那只是懼怕而已。
所以沈方良笑了,帶著微微嘆息的神色,看著尹日升,道:“我曾經想過,你不是一個好人沒關係,我可以盯著你,讓你不能做壞事,讓你演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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