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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雲以己度人,九成九是後者。
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中,聶仙子總算正式出場了。
範四娘將輪椅推到臺上便退了下去,聶聆音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單薄,坐在輪椅上不方便起身致意,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輕輕地挑動了一下琴絃。
臺下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經久不絕地掌聲,因為所有人都理解了這聲琴音的涵義——問候。
我們經常會在電視看到某些歌星,上臺就喊“渝都的朋友你們好嗎”,彷彿地球人都跟他是朋友,全人類都是他的腦殘粉似的,其實那只是沒底氣的裝逼,刷的是臉而不是音樂。
牛掰的音樂人只會用音樂說話,比如貝多芬那樣的,比如聶聆音這樣的。音樂本身就是世界上最通暢的語言,甚至沒有國界和種族之分,所以地球人才會將貝多芬的《d小調第九交響曲》當作宇宙語言傳送給外星人。
聶聆音撥動第二聲琴絃的時候,現場便徹底安靜了下來。一段行雲流水般的樂曲緩緩流淌,如同一道穿越時空的奇異之門,將所有聽眾都帶入到一場浪漫的愛情故事中,每個聽眾都彷彿變成了故事裡的男女主角。
這便是琴仙聶聆音自創的古琴曲——《魚龍舞》。
《魚龍舞》的編曲源於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雲開這個小處男沒神馬愛情經歷,卻還是深深地迷失在了《魚龍舞》所營造的夢境裡。他彷彿化身成那個尋找心上人的男子,在流光溢彩的夢幻中,在朦朧不清的嬌語輕笑中,一會兒是蝴蝶的飄渺身影,一會兒又幻化成了蘇杭的含羞帶嗔,一會兒又幻化成夏女王的輕薄調笑,接著又演變成龍顏的冷若冰霜,最後定格成了陳紫藿的粉面含煞——他很想抓住些什麼,卻又迷失在眼花繚亂的燦爛煙火中,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蘇杭的俏臉上一直帶著迷人的微笑,眼底瀰漫著柔和的奪目光彩,溫暖而愉悅。夏晗霜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悄悄滑落,眼裡有些傷感有些迷茫,逐漸轉變成堅定和決絕,最後淚痕漸漸消逝,笑得如同花朵一般燦爛。
其他女士的反應各有不同。柳青青一直在幸福地傻笑,陸小仙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孫曉晴渾身顫慄,費巧雲面帶微笑卻淚如雨下。男士中有人咧嘴微笑,有人面容悲慼,有人遺憾失落,有人開懷大笑……
《魚龍舞》的尾音消逝在深秋都市的上空,越飛越高漸至不聞。
所有的眼神和表情,最終都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如同煙花過後的夜空……
不知多久以後,彷彿就在一瞬間,又彷彿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莫寒的聲音才低沉地響起。這位一貫灑脫不羈的大波浪,嗓音中竟然帶著一絲哽咽說:“這是我聽過最奇妙的音樂。任何的讚美都顯得蒼白和多餘,我只能說:琴仙子,謝謝您!”
所有人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臺上的演奏者早已消失不見。
全場聽眾的手掌都拍紅了,這會兒才有人想起之前莫寒的預告:“我相信今天到場的朋友一定不虛此行”——的確不虛此行,甚至可以說受益終生。
還有什麼比得上這樣一場聽覺的盛宴和心靈的洗禮?
在場不少人都是琴仙的粉絲,比如夏晗霜的乾媽陸佳宜。她家裡有聶聆音的全套hifi碟片,卻是第一次現場聆聽到琴仙演奏的《魚龍舞》,她淚流滿面地想著,原來這十幾年來喝的都是隔夜茶!
以前在聽音室的完美享受,從今以後會變得味同嚼蠟——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之後的酒會便簡單至極了,因為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交流對《魚龍舞》的體會,和對琴仙技藝的讚美。盛宴過後,誰還有興趣吃快餐?所以銀杏林裡都是人群的歡聲笑語,當然也有沉浸在情感中無法自拔的失心人,三三兩兩舉著酒杯悵然若失……
沒有人再提出請琴仙繼續演奏的請求——有些東西經歷一次就好,比如苦難,比如瘋狂,比如愛情。
在場的媒體人不少,琴仙出現在渝都的訊息以最快的速度發回了各大媒體。遺憾的是,他們都知道琴仙從不接受採訪,多年的風格都是演奏完畢就退場,用聶聆音私下的話說:“我不太擅長用語言說話,只會用音樂說話。”
因為不少莫寒粉絲在場的緣故,琴仙在雲霜藥妝友情出演的訊息,也很快登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