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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惟臉色微變,隨即釋然:“你也知道了?不錯,在離開蜀都時,我略知了一二。”
“所以之後,你便對我越來越冷漠疏離了,一直想趕我離開蜀營?”我不解地問他,“我以為,我們之間多少有同窗之誼,認識多年……便是我不再是以前的司馬笑,那又如何呢?”
姜惟笑了,一臉的不以為然,搖了搖頭。“你到底是天真了,正因為你這重身份,能引來旁人對你保護,也能引來另一些人對你的追殺。我當司馬笑是朋友,但是丞相是我的恩師,我敬重他愛戴他,不希望任何人影響他甚至傷害到他,這一點我想你也應該明白……”
我心中一震,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明白……”
姜惟神情冷漠:“以前你或許是真的不明白,但現在……你只是不願意去想而已。你這重身份,讓司馬詔想除去你,這和太后想殺你的原因並無二致。丞相大人護著你,是顧全當日司馬昊所託,丞相大人重情義重然諾,不會不管你的死活。但是在太后看來呢?這意味著什麼?老主公去世之時,曾給丞相大人一句話,若小主公扶不起,便讓他取而代之。丞相大人不會這麼做,但是太后不會這麼想。她心中有兩根刺,一根是他,另一根,就是你!”
姜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我:“你離開蜀都來到軍中時告訴我你是為了逃離太后的追殺,想和你娘去洛陽投奔親戚,但是丞相大人想派金劍護送你去洛陽與你母親相聚,你卻拒絕了。那時我問過你一個問題。如果丞相不在軍中而在洛陽,你是去洛陽是留在軍中,你毫不猶豫便回答我,去洛陽。你的心意,除了你自己,還有誰不明白?”
我瞳孔一縮,震驚地看著他。
“呵……”姜惟苦笑,“他居然真的讓你留下了,難道不知道會讓太后猜忌嗎?他待你越好,太后便猜忌他越深……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便徹徹底底,走得一乾二淨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冬天真的來了。
我在庭中不知道坐了多久,想了許許多多的事。
我過去的十年裡,生活很簡單,很單調,發生的事遠不如這半年來這般多。
那時候我最日復一日地,所做的事就是早早地被母親或者金劍哥哥或者銀劍哥哥甚至是聞人非從被窩裡拎出來,扔到國子監,睡眼迷濛地聽先生們上課,坐在坐前面的是阿斗,因為他是小主公,所以每回他睡著,捱打的總是眯著眼的我,讓我的慘叫聲來喚醒他。這時姜惟總是一臉嚴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看著我們倆,趙拓的小摺扇掩著嘴,一雙桃花眼笑得特別討人厭。
聞人非也會揍我,只是不疼。他左手握著書卷,右手戒尺輕輕落在我的腦袋上,眼睛甚至沒朝我看上一眼,戒尺就那樣精準地落了下來。雖是輕輕一拍,卻讓我立刻清醒了過來。
一日經過藏書室,偷聽到先生們談話。
聞人非說:“國子監的學生都是皇親貴胄,我知道以司馬笑的身份,來這裡陪主公讀書於理不合,也讓各位大人為難了。座中子弟,非富即貴,只有司馬笑出身低微,各位先生拿她殺雞儆猴也無可厚非。只是她年輕最幼,加之父親早逝,疏於管教,行為上惹先生們不快還希望先生們仁慈,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對她過分苛責……”
我靜靜地站在門外,看著庭中落花一朵朵落了下來,在空中散開,化成了星星點點的淡粉色蝶翼。
誰讓你假好心了,我才不稀罕呆在國子監呢……
心裡雖是這麼想著,但眼眶卻有點發酸。
藏書室裡,先生們紛紛說著“不敢,不敢,丞相大人言重了……”
我隱約知道著,他對我,真的極好,極好……
無論父親對他有過什麼囑託,他做的都已經超過太多了。
只是很多事,他都是揹著我做的,當著我的面,他很少露出溫情的一面,尤其是在宮裡,只有太后斥責我罰我的時候,他才會出來為我說情幾句。原先我不明白,為什麼他一邊照顧著我,另一邊卻又對我不冷不熱,現在我才明白,他是在履行故人所託,也是在避嫌……
姜惟說得對,如今我所做的一切,是讓他為難了,是我要求得太多了,我以為喜歡他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卻沒有想過,我已經給他造成了太多的負擔……
肩上忽然一沉,打斷了我的沉思。
溫暖的感覺頓時將我包圍,一雙手幫我係上披風,披風上還帶著他的溫度。
“我剛去找你,玉娘說你在這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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