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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
我想他一定是震驚且悲哀著,或許還會覺得噁心呢?
可他到底是聞人非,震驚過後,只是用他溫暖的右手輕撫我的發心,彷彿要掃去我腦海中一切紛繁的情緒,一切不該有的情思。
“你年紀尚小,不識情愛滋味,只因為我待你好,你便錯將自己對我孺慕之情當做了情愛,他日你遇上真心喜歡的男子,便會知道今日所言,並非由心。”
我用盡了力氣說了出來,他卻只當我是無心的戲言。
我強抑著顫抖說:“你扶我起來好麼?”我的力氣好像被抽乾了。
聞人非沒有拒絕,右手抵著我的後背,扶著我坐起。我辛苦地喘息著,覺得心口疼得難受,每一個呼吸都像一把刀在心臟上留下了一道血口。
“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麼?”我不死心地問,帶上了哀求。
聞人非許久沒有回答,這樣漫長的沉默,讓我心底又升騰起了一陣希望,直到他說:“我自然是喜歡你的,只是,並非你所想象的那種喜歡。”
啪!
心絃斷裂的聲音很清脆。
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推倒他,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俯下身吻住他的唇瓣。
冰冷的,是他的唇。
溫暖的,是我咬破了他的唇,渡入我口中的血。
我齧咬吮吸著他的雙唇,看到他眼底濃濃的悲哀,濃得化不開的悲哀,彷彿在說:死心吧……
他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
我終於放棄了,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拍在我的背上,像在哄著小孩。
在他心裡,我永遠是個孩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然後又做了那個夢,他成親了,這一回,新娘真的不是我。
血紅血紅的嫁衣,新娘披著紅蓋頭,我看不見她的臉,不管她是誰,玉娘或者別人,但是我得喊她義母。我抬頭看見了晃眼的喜字和紅燭,嗩吶聲喇叭聲,鞭炮聲歡笑聲,周圍很吵,我的世界很安靜。
聞人非被淹沒在歡樂的人群裡,我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醒來之後,我三天不出帳篷,他三天沒回來。
第四天,我去了趟營妓營,她們告訴我玉娘去了灶房。我轉去了灶房,那時玉娘在做南陽菜,她請我吃了一些,和蜀都的菜口味確實很不一樣。想必聞人非是比較喜歡喜歡南陽菜的。
“這幾天你一直沒出帳篷,我想你可能是病了,問了丞相,他說你是那日感染了風寒,讓我不要打擾你休息。但是想著過去了三天,你今天身體也該好點了,便多做了一些菜,準備送過去給你,沒想到你自己過來了,鼻子倒是很靈。”玉娘笑得極美。其實她的長相併不十分美麗,但是笑起來自然風情萬種,成熟女人的魅力,便是我也很喜歡的。
她溫柔又能幹,體貼又周到,和聞人非又是同鄉,想必會照顧好他的。比我好上許多許多了。
我像是很久沒吃過飯一樣,狠狠掃了一頓飯,看得玉娘瞠目結舌。
飯後,我打著飽嗝,笑嘻嘻對玉娘說:“玉娘,你當我義母好不好?”
她更是驚愕了。
我調整了下表情,認真地說:“我義父他孤零零一個人二十八年了,他這前半生啊,總是在為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操心著,也沒有人為他做打算,沒有人照顧他。如今遇上了你,那是再好不過了的。真心話,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對第二個女人像對你這樣和善過!”
在他眼裡,我不是女人,只是個小孩。我心下悽楚。
玉娘驚愕過後,靜靜地望著我:“你是個孩子,又懂什麼了?”
“所以說你們真有默契啊,一條心啊!他也老是覺得我是個孩子。”我心中笑得越發可憐自己,“所以今天,我這個孩子要幫他做一件事。”
我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那東西柔軟的絲帕包裹著,被我心口的溫度熨熱了,方才拿了出來。
玉娘在我的示意下開啟了絲帕。
彷彿鮮血凝成的玉鐲,在陽光下輕輕一晃,反射出點點金光。
玉娘驚呼一聲。
我指著玉鐲內側刻著的字說:“這鐲子是聞人家的傳家之物,都是傳給媳婦的,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不!”玉娘將絲帕蓋上,掩住了光芒,堅決地說,“我不能收,這玉鐲你從哪裡取來的,還是拿回去吧。這麼貴重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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