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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為何要自己偷跑出去？”夏侯珏的面色很難看，方才幽弱的月光下，真沒看出來。

寬廣的額頭上，還留著剛起床來不及梳的碎髮。眼睛裡，有著沒有休息好而映出的血絲。身上只穿著白色的內衫，連披風都來不及披……

那樣子，分明是在生氣。

“我沒有偷偷的……”沫茹見著夏侯珏從未有過的怒意，便也有些怯怯的。

“你撒謊！本王分明全都看到了！你還特地確認了本王是否睡熟！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晚上就這樣跑出去，是很危險的？”夏侯珏對沫茹的聲音向來柔情，可這回卻甚是粗獷。

沫茹低下頭，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我不是故意的，不過是出去走一走……真沒想到惹這麼大麻煩……”

夏侯珏一聽，更加來氣，猛地起身便將沫茹按在床上，臉貼地很近很近：“沒想到？這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會在身邊保護你的，懂嗎？本王之所以要你選防身術，就是讓你學會保護自己！”

夏侯珏暴怒的臉，讓沫茹心裡滿是愧疚。

眉頭一鎖，沫茹真誠地道歉：“沫茹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不顧後果，再也不會給王爺帶來麻煩……可是……可是王爺為何將那兩人殺了？至少他們罪不至死……”

“什麼？”夏侯珏最後一根神經被觸到，生生地疼。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此時此刻，還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暴怒？作為一個將軍，要越過心裡的界限，殺掉兩個並未犯錯的將士，談何容易？

“你以為本王願意嗎？殺掉他們，你知道本王心中有多麼懊喪？可是本王不得不那麼做！”

“為何？”沫茹護住自己袒露在夏侯珏面前的肩膀，從他通紅的眼中看到了除了憤怒以外的另一種情感。

“因為他們侵犯了你！”夏侯珏將沫茹的臉放到面前，怒不可遏，“本王怎麼能夠允許別的男人看到你的身體？又怎能忍受他們輕挑的語言？本王忍不住！任何一個男人，都忍不住！”　。。

124　不要拒絕

沫茹噤然。誰說夏侯祁與夏侯珏不是兄弟？連生氣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夏侯珏漸漸冷靜下來，輕輕放開沫茹。

“對不起，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太重，本王不允許別人對你的褻瀆……”

“可沫茹分明與王爺相識不多時……”

“沫茹，愛與時間是沒有必然聯絡的。若是自制力哪怕有一點作用，那本王就不會對皇兄的女人動情。”夏侯珏看上去有些懊喪，“沫茹，你是個例外。本王為自己設下保護的邊界，可你卻過了界……”

夏侯珏坐在床邊，十指交叉。修長的手指揉在一起，骨節分明。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沫茹知道，這個大男人，此刻亦傷感了。

人世間，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如願。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亦或是，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卻認為那是錯的，就是夏侯祁與自己……糾糾纏纏，恨意綿綿地互相折磨，到頭來卻依舊愛在一起。

如此想來，若是當時就在一起，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他是皇，她為後。那將是多麼和諧的畫面？

也有時，有的人在錯的時候遇到錯的人，他卻認為那是對的，就如夏侯珏與自己……

夏侯珏覺得自己是對的人，可事實證明，她不是。

夏侯珏如此優秀，如果是過去的佟沫茹，那還能配得上，可是現在，以自己的殘破之軀，以自己的冷漠之心又怎能配得上？

沫茹緩緩伸出手，想要去輕撫夏侯珏的背以示安慰，但停在半空後，卻始終落不下。

夏侯珏輕輕笑一聲，便回身抓住了沫茹的手，揚在空中像是炫耀。

“不要在習武之人的背後，做什麼小動作。”

沫茹如釋重負地笑了，能夠開玩笑，便知夏侯珏已然不生氣。這一點，他比夏侯祁要隱忍地多。

“不是什麼小動作，想著安慰王爺，但卻怕弄巧成拙。”

“怎麼會？本王方才頭一次殺了兩個無罪之人，真的很需要安慰。”邊說著，邊將沫茹的手輕輕覆上自己的面龐。

沫茹微微縮手，卻被夏侯珏抓地更緊。

“沫茹，今夜不要拒絕本王，好嗎？”夏侯珏輕輕閉上眼，感受著沫茹手心內的溫暖，“沫茹，你的手真軟，好像是母后的手一般……母后的手是最軟的，母后的面容，也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