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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我……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說……我真的非常努力……但是他們都不要我……厭惡我……我……”楚祺打斷他溫柔地問:“答應我好麼?”沈琴彷彿在楚祺的眼中看見秋日的楓葉瘋狂而又無所顧忌地豔著,那滿目的紅色映出的溫暖使他不再寒冷,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告辭離去。
楚祺慢慢走出假山,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望著頭頂上的太陽,有些眩暈。言彥臻突然從後面出來環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你果然早就知道我在。”楚祺靠在言彥臻的懷裡,第一次覺得如此自然愉悅,因為一直以來言彥臻是那種討好別人都會讓人覺得帶有居高臨下之感,“不是你故意讓我知道的麼,偷聽那麼久,不累?”言彥臻調整了下姿勢,好讓楚祺舒服點,“跟忙著救苦救難的你相比,站一下還是可以忍受的。”楚祺轉過身,有些不自然地問道:“沈琴是個怎樣的人?”言彥臻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擺弄著楚祺受傷的手,楚祺有些著急:“你儘管嘲笑我,說好只救想救之人,不問被救之人的情況,現在又多事了。你也別說你不知道,你做事必定滴水不漏。”言彥臻對楚祺的話好像絲毫不關心,他簡單地問:“你的手怎麼了?”楚祺沒料到這個問題,“呃……”,噎住了。“它在抖。”言彥臻繼續道。楚祺轉回頭把眼光放回到自己手上,才發現會手在無意識地輕顫,難道是剛才撞的?說起來,現在還真有點疼。“沒事,也許出來久了,又開始腫起來了,”楚祺馬虎地回答,“那個沈琴?”言彥臻盯著楚祺的手,機械地答道:“沈琴,十七歲,已輟學,在多處打工,供養酗酒的父親和上昂貴音樂學院的哥哥,母親因他難產而死。”楚祺沉默良久,忽然狠狠地道:“這樣的人就該去死。”言彥臻側過頭看向楚祺,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生活的大部分時候都在崩潰邊緣,真的是很相似的兩個人,只是小祺在掙扎中求生,沈琴在沉淪中赴死”。楚祺猛地轉過頭,冷冷地道:“你查了我?也對,果然是滴水不漏。”言彥臻仍然用一貫的口吻道:“那麼小祺你在掙扎不下去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楚祺輕蔑地看著言彥臻,嘲弄道:“你也要為這世界留下我?”“世界與我何干,我只為自己留你,”言彥臻的聲音醇厚而緩慢,最後的尾音帶著撩人的氣息,將語言送至人心底,“小祺,世界太大,我巴掌大的心,現在只想裝個你”。楚祺聽完這段莫名其妙毫無緣由地告白,氣呼呼地紅了臉,言彥臻這段話說給女人聽,那自然是最好的情話,而對於楚祺來說,那是難以言說的羞澀。楚祺轉回了頭,在心裡他早已給出了答案,雖然談不上喜歡言彥臻,但言彥臻的力量他太想借助了。楚祺望向遠處,微微一笑,“好。只要你真心待我一天,我就為你好好活過一天。”言彥臻凝視著楚祺半邊側臉,靜靜無聲。枯萎的草地從他們腳下延伸出黃色的風景,背後的老樹正在抖落所剩無幾的黃葉,楚祺淡淡的笑容和言彥臻專注的眼光,都被裝進了一個身穿病服的少年的畫框裡。雖然楚祺沒能如願在當天出院,言彥臻執意再讓他觀察一天,然而在出院的當天,有個少年把他美好的記錄,送給了正準備出院的楚祺。
楚祺回到言彥臻家裡,看見它的瞬間居然就有一種“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錯覺,他呆呆地問:“這不會是上天給我的暗示吧?”然後他轉向言彥臻,“是不是你讓人畫的啊?”言彥臻從楚祺手中拿過畫,看了幾眼:“構圖不錯,其他都需磨練。”楚祺忍不住搶回畫,“白給的還那麼挑剔,會鑑賞了不起啊。”言彥臻仍然一臉平淡地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派人作畫,會更專業。”楚祺白了一眼言彥臻,“你直接說不是你找人畫的就好了。那就當是老天送的深秋禮物,在美好中迎來新的開始吧,彥臻。”
經年過去,這幅畫仍然靜靜地掛在他們的書房。
第14章 生日
楚祺一邊養著手傷,一邊繼續在酒店學著經營,用言彥臻的話說,你在林紓玉身上能學多少就儘量學多少,否則的話乘早把酒店送走的好,交給楚祺自己那就是這個酒店的末日。楚祺雖然氣憤難忍,但卻無法反駁,他最好的年華已經按照楚太太的意願,在吃喝玩樂中度過了。言彥臻的話雖難聽,道理卻是半點沒錯,於是他整天屁顛屁顛地跟著林紓玉身邊,美其名曰幫林叔叔分擔工作,本事有沒有長進楚祺不清楚,但是手卻奇蹟般地養好了,這讓言彥臻認為,楚祺是去那裡度假了。那天楚祺看著關於供應商的資料,正覺得頭大無比時,電話響了,“小祺?”言彥臻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怎麼啦?”楚祺有點不耐煩的道。“晚上有空一起吃飯?我讓阿克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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