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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甘心這麼多年的虛與委蛇付於東流吧?
公子清見她始終不語,便道:“想什麼呢?”
“我在想,此次君昊收穫不少,倒是可惜南燻了公主。”駙馬私自調兵毀了鄭太后倚仗,鄭氏的怒氣便盡數發洩在了她身上。
公子清微微一嘆:“鄭氏事敗,南燻公主功不可沒,總會有補償的。你呢,打算何時回雲澤?”
葉凝放下茶杯,正色道:“再了卻一件事,我便回雲澤。是關於那勒潛逃的國師,索普。”最大的威脅眼兒媚野人已被清除,雖然還有些邪毒未查清,不過那關係杞國江山社稷,君昊自會留意。於她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巫夜!
…
里仁坊的慕府外冷冷清清,金字牌匾依舊生輝,然而門口只有兩名小廝守著,靠了牆打盹兒,顯是十分懶怠。
葉凝手握紫玉步搖,欲待上前時心中又是幾分猶疑。
遠遠兩匹健馬奔過來,須臾即到近前,是慕懷瑾!習武之人目光自是銳利,慕懷瑾飛身而起至她近前疾聲道:“阿凝,那晚是你嗎?”葉凝點頭,他便皺眉道:“當你怎麼會和逸王有牽連?”
“說來曲折。”葉凝當然不能在這府門前細說此事,便道:“我來拜訪慕伯父,他在家麼?”
“母親失蹤後,他就出家了。”
葉凝心中一震,慕鴻出家了?是在鄭怡失蹤之後,那麼他猜到是自己出手的了?這念頭轉瞬即逝,她拿出紫玉步搖,託到慕懷瑾面前:“你母親讓我轉交慕伯父,看來只能由你收著了。”
慕懷瑾哪能不認識這步搖,目光一亮,猛然握住葉凝手腕,厲聲道:“我母親呢?”他為了尋找鄭怡而心力交瘁,本已放棄希望,此時陡然見了不要,哪能不急切?手上力道沒拿捏好,痛得葉凝皺眉。
“她應該死了。”忍痛清晰回答。
手腕被握得更緊,對面慕懷瑾陡然明白過來,目眥欲裂:“你知道她的下落?那對大雕是你派過來的是不是?為什麼!”府門外並無閒人,他厲喝之下,那些小廝縮頭牽馬躲進門中,只留兩人在外。
葉凝目光與他對視,是從未見過的熊熊火焰,心中忽然刻薄的想:得知你母親死了就如此激憤,那當年呢,親眼目睹那麼多人死去,她應該將那些人剜肉為食,煮血作飲吧?
冷笑了一聲,葉凝抽出手腕,道:“當年是她挑唆鄭太后對先帝進讒言,才讓先帝有了疑心,調五十萬大軍壓境,致使巫夜滅國。”
“那跟我母親有何關係!”慕懷瑾厲聲,想起初見時的情形,聲音又是一軟,“何況你不是早已冰釋仇恨了麼,我以為你已不再掛懷巫夜。”
“兩回事。我可以不恨無辜的杞國人,但是那件事的罪魁禍首,難道也能原諒?”葉凝冷冷瞧他,“這事可以找你父親求證,信與不信全在你。”想了想又道:“還有件事我從沒說過,我原名迦凝,是巫夜的公主,所以,死都不會忘記巫夜。”
慕懷瑾身子一僵,徹底愣住了。
葉凝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天空高湛晴朗,忽有一排白鴿飛過,飛向四野明媚的春光,留下哨音迴響。
當年也曾春光明媚,年少張揚,那時她家國破碎,對杞國焉能不恨?是慕懷瑾悉心照拂,用明朗笑容逐漸化去她心中仇恨,直至生出些微依戀,可終究已成過往。那夜皇宮中的相遇已無需解釋,從此而後,他們便是對立了吧,如此倒也乾淨利落!
這就算了結了,葉凝想,從此後與慕府再無瓜葛,回春堂也將消失,這京城中能讓她掛懷的也就剩木槿了。那個爽朗的女孩,如明媚直白的陽光,瞞了她這麼久,但願她能理解。
走過兩重曲巷,行過繁華街市慢慢挑些衣衫,回到桐花樓時秋琳便緊隨而入:“有兩人一路跟蹤,你挑衣服時他們等不及,已回去覆命了。”
葉凝點頭:“回春堂那邊呢?”
“當歸想跟你去雲澤,其他人都已遣散。梧桐和麥冬留了信給你,顧掌櫃讓你珍重,說會照顧那些夥計們。”
葉凝將信接過,放在桌上道:“那就能放心走了,明早動身吧。”
“明天去哪裡?”
“去與師父辭別。然後,會一會索普。”
春末夏初天氣已十分暖和,葉凝帶著當歸進山,至師父墳前話別。深山中空靜無人,偶爾傳來索索的細碎聲音,彷彿有人踩踏碎葉。
“葉姐姐。”當歸也覺察出了異常,“這附近沒有猛獸吧?”
“沒有猛獸。”葉凝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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