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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對我說,如果我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很難回頭了,我的一切就要獻給夏國。我那時眼裡只有復仇,沒有其他,於是就聽從皇帝的安排,出任這個丞相了。現在想想,又是何必,爹爹活不了多久的,歷任谷主都活不過四十,我又何必去糾結這樣的事情。”
“不,因為那是你的父親,你沒有選擇,爹爹對你來說就是一切,你沒有錯。只是,你不該,做,這個丞相的。”
“張老也問過我,他也讓我不要這麼做,可你也說了,我沒有選擇,沒有,一直都沒有。”
“你一選擇做這個丞相,就意味著放棄了自己,放棄了,你的靈哥哥。”離君沐看著僑夏,覺得實在是心疼。
僑夏滿臉微笑,她搖了搖頭說:“遇見你真好,秋水哥哥,我現在想想,若不是你照拂著我,我哪有今日的成績。”
離君沐點了點僑夏的腦袋,笑著說:“還和我說起客氣話了。” 僑夏也笑出聲來,只是揉了揉腦袋。
“對了,這個秦然不好惹,你小心著些,現下,夏壁兩國定是不會打仗了,既然壁國說是無意冒犯,那我們也就不必多做解釋,只是我就要留在這裡,以防萬一。”
“嗯,我知道,你無心皇位,在這邊關倒也是好事。”
“修身養性自然是好,皇兄不是也在邊關呆了三年嗎?我也呆在邊關歷練歷練。”僑夏點了點頭,若是別人聽到,自然是覺得離君沐著實有皇子風範,一心為民,但是,只有僑夏知道,他,也是在等蘆竹。僑夏無意戳破,便只能點了點頭。
這一場仗,雖然打得奇怪,但是也讓夏國損失了不少人,離君沐親眼看著自己計程車兵痛苦的掙扎直至死去,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和僑夏說要去軍營看看,僑夏覺得有理於是和他一道前往了。
剛出去的時候,便發現有馬車拉著人回來,上頭蓋著白布,僑夏和離君沐都停住了腳步。
“我讓他們把戰死的兄弟都拉了回來。”離君沐低低的說,僑夏點了點頭,“是該拉回來,這些人的後事你可要好好安排。”
離君沐不甚惆悵的點了點頭,僑夏見狀,知道離君沐十分傷心,於是開口說道:“你要知道,將帥要抗的不止是輸贏,餘下的這些,譬如死者傷者還有殘疾者,你需怎樣應對。”
離君沐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到了傷者聚集的軍營,發現都在呻吟著,醫士們在匆忙的包紮。僑夏進去的時候,血腥味直撲而來。
這次還好,傷重的沒有幾個,突然想到那個黑瘦的身影,於是開口問道:“那個柳飛在哪裡?”
離君沐搖了搖頭,說:“應該在另一個營帳中,估計受了點傷。”僑夏聽見只是受了點傷,便也安下心來,只是看著離君沐愈發沉重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便讓離君沐再去另幾處看看。
“今天是什麼日子?”離君沐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僑夏思忖片刻,答道:“立春了。”
“是嗎?立春了,可怎的這風還是這麼凜冽?倒是吹得我背脊發寒。”悶悶的說出了這句話,僑夏卻是不知怎樣回答。
突然,天空飄起了雪花,離君沐說道:“二月初十了。”雖然聲音極低,可僑夏還是聽見了,二月初十,是個特別的日子啊,今日應當是離君沐母妃的忌日。離君沐駐足了一會兒,便走了,回頭對僑夏說:“軍營有些雜亂,你還是先回營帳吧,記住我說的,離秦然遠些。”
僑夏沒有再跟上去,應了一聲,目送離君沐離開,今夜他怕是難眠了。轉了個方向,往自己的營帳走去,軍中紀律嚴明,到處都是巡邏的,特別是自己的營帳,外看與其他營帳無異,實則是玄機內藏。
打了這麼一場荒唐的仗,僑夏覺得壁紫菀就是一個神經病,不折不扣的神經病。還有那個秦然也是一個神經病,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還學人家易容。咬住下唇,僑夏腦子極亂,剛進營帳,就發現坐著一個不速之客。
秦然換了身華服,坐在那裡等她。僑夏深吸一口氣,然後才開口:“原來是三殿下在,僑夏失禮了。”
“嗯,既是失禮,就趕緊坐下吧,好好招呼我。”秦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僑夏真想對著那張妖嬈的臉來個一拳。
“今日這個荒唐仗怕是把離君沐打懵了吧,不過也好,這樣的人也是做不了一國之主的,他有自知之明,夏國還有救。”秦然滿嘴的風涼話,僑夏一心護短,“這是我夏國的事情,還輪不到一些外人插手。”
“嘖嘖嘖,這會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了?我說相爺,好歹我也是把妹妹嫁給你們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