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一下,你不是答應……”塞文驚訝地看著霍爾曼。他的聲音停住了,他看到霍爾曼額頭殘忍的皺紋,從他眼角惡毒的笑意,從他嘴角嗜血的弧度,他瞬間就明白牧師要殺他不是自作主張,而是因為霍爾曼的授意。
“你騙了我?可是為什麼……”他看向霍爾曼身邊的魔法師,那個老頭得意地摸著稀疏的山羊鬍子,正眯著眼睛看著他。
“魔法師總是有很多小把戲的……”塞文輕輕地說出了真正的答案。
“當然,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讓你永遠閉嘴的話,為什麼要專門找你這樣一個沒有同夥、沒有組織,而且已經被吊在火刑架上的人呢?因為如果你死掉了,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知道。放心好了,我破例給你收屍埋葬,給我上!”
霍爾曼從側門離開,門隨即被鎖死。士兵們衝了上來,環甲撞擊發出了連續不斷叮噹的聲響。
……
丁冬……丁冬……
耳邊傳來輕柔的滴水聲。聽著那清脆悅耳又保持著永恆節奏的聲音,隨著一聲又一聲,塞文的力氣似乎又回來一些了。
塞文試圖爬起來,同時不影響脊背處的傷口,起碼不讓那傷口疼痛加劇。他感到頭上一陣冰涼黏稠,用手一摸卻只接觸到一些半軟半硬的東西。那是尚未完全凝結的血塊,也許是別人的,也許是他的,他感到頭上劇烈地疼痛。
但是塞文必須離開。那些士兵很快就能找到一條足夠長的繩子爬下來。塞文聽說過對衛兵,特別是負責統治者安全的衛兵制訂的各項措施,其中包括滿門抄斬。要是他們抓不住他,塞文明白霍爾曼一定會這麼懲治他們的。
在塞文身邊有四具屍體。全部都是跳下來時摔死的。他們沒有受過刺客的訓練,不懂得在高處跳下去能保住自己性命的種種訣竅,而且他們身上的鎧甲和武器也太重了。不過就算知道這些訣竅,塞文依然明白自己的左手摔斷了。加上後背挨的那一劍,頭上擦過的那一錘,更不用提跳下來時大大小小的擦傷和淤傷,他幾乎已經走不動路。
可塞文必須走。不走就會死在這裡。
塞文摸索著向前,被血浸染凝結成硬塊的頭髮在他額邊不停地晃盪著,他很想去掉這個麻煩,可是他一隻手必須扶住巖壁,另外一隻手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要是他帶著治療藥水就好了……唉……羅莫總是帶著治療藥水的……他不由得回想道。
想到羅莫,塞文立刻想到另外一個人。他還記得霍爾曼對話裡的一個詞“拷問”,這就是他們對羅賓的好好照顧。羅賓現在還活著,塞文知道這一點,但絕對不是許諾中的那樣幸福快樂地活著,話說回來,霍爾曼還許諾給他錢讓他去北方呢——結果是讓他進墳墓。
不,不要想她。塞文的理智提醒自己,你現在自身難保,能逃出去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你負責保護那女孩到城裡,其他的事情是完全超出你的能力範圍的,你不是個騎士,沒有必要為做不到的事情去送死。只有騎士,才會念著“榮譽即吾命”這種蠢話去自殺。
“我答應過他……我要保護那孩子……”塞文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了聲,“可惡……是我的錯……”
是錯覺,在塞文心靈深處,另外一個聲音回答道。你真的以為你是她哥哥?你只是個僱傭兵,即使這個稱呼抬舉你了,你只是個殺手。你出身貧賤,雖然你身上也流著那麼一點點皇族的血脈,但那比婊子的誓言更不可靠。而那孩子是真正的皇族,你和她的區別好像鳳凰和螞蟥的區別一樣。她確實在喊你哥哥,但那不過是個美麗的誤會而已。
塞文用蹣跚的腳步回到那個五岔路口。該往哪邊走?他發現自己思維不再清晰,有些昏沉。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他已經感覺不到後背的傷口了,所以也不知道那個傷口是否還在流血。也許還在流血,否則他不會感到這麼冷。失血會讓體溫下降的。
塞文的腳碰到了一樣東西,接著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具屍體。具體地說,是一具無頭屍體,躺在這個岔道口的正中間。屍體身上是霍爾曼貼身衛兵的裝扮,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只是被人一劍砍掉了頭而已。地上一大攤乾涸的血跡,空氣中滿是血腥的臭味。乾淨利落,這是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的結果。
好多的腳步聲。猛然間塞文才明白自己耳朵聽到的是什麼,腳步聲中夾雜著隱約傳來的鋼鐵碰撞的叮噹聲,是追兵?!
塞文翻身藏到一塊大石頭的後面,隱於黑暗之中。
“白痴、笨蛋、一群廢物!”他聽到霍爾曼的咆哮,“你們居然讓一個小女孩跑掉了!一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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