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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玩樂唄。什麼都是假的,自己舒坦最舒服。”唐佞的話讓許念一微微皺眉,她的眉頭還沒疏開,他就說除了原因,“我爸搬出去了,和那個女人一起住了。我媽不肯離婚,我聽到她哭著求他,怎麼都好,別離婚就行。”
這一刻許念一特別理解唐佞的想法,她是“過來人”,這方面的事,她懂。他應該是恨著他父親的無情,又恨他媽的軟弱。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女孩子,所有愛恨都是柔軟的。唐佞不同,她甚至不敢想象,他今天在家裡說了些什麼。
他一直都是很直接的人,除了愛。
即便他愛她的母親,有的時候還是會厲聲喝她。他對她的母親簡直不像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態度,許念一見過幾次,初初還有點驚訝,時間長了倒也習慣了,後來她也明白了——他心疼她,卻又氣她都這樣了,還要這個男人,男孩子畢竟不和女孩子一樣。她可以貼心的替她母親想,而唐佞為了他的自尊和麵子,用另一種方式去發洩。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幼稚的做法。
“你該對你媽好點。”最終,許念一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她想,估計沒人會跟唐佞說這麼一句話,她覺得她有義務和資格說這句。
她的話說完,一片安靜。過了很久,她才聽到咕嚕一聲,唐佞把酒瓶子又遞給了錢一謙。
安靜,透著一種壓抑的安靜,最後終於再炮竹聲中打破了那份尷尬。
“十二點了,我得回去放炮竹了。”
守歲守歲,中國的人習慣。
唐佞的家裡,只有他一個男人,他當然得回去。
“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買了幾張新的碟。”
老節目了,他們三在一起,沒事就是看電影。三個人從河堤上站起來,慢慢的朝著唐佞的家裡走。回到家,他們才推開門,唐佞的母親就走了出來。
“阿姨,新年快樂。”許念一和錢一謙同一時間先開的口。
“媽,我回來了。你睡吧,我去把這鞭炮放了,我們就看碟。”唐佞若無其事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鞭炮,準備下樓。
“念一,一謙,新年快樂。”唐佞母親的眼神透著幾分溫柔,只是微笑中透著的酸楚,那眼睛似乎還紅著,讓他們幾個都微微不捨。
唐佞拿著鞭炮,趕緊下了樓,他們也只有跟著。
放鞭炮是男孩的事情,自從許念一有了女生的意識之後,就再也不幹了。眯著眼,看著兩個傢伙排成一排的煙火,靜靜的聽著那聲音,想的卻是自己的爸媽。
那年年初一,她一大早就偷偷的給她爸爸和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她記得她媽的反應時特別的直接的,哽咽的讓她注意身體,然後掛了電話。她爸爸好像才睡下,聽到她的聲音愣了很久,這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她想,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大年初三,許念一,還是沒逃過,被媽媽接回去吃飯了。在路上,她堅持,晚上要回外婆家的。她媽媽也不逼她,點頭同意了。
結果,去了才知道,不是在家吃,是在外面吃。裡裡外外好多人,並非他們一家。不過顯然,她和薛皓宇是一一家人的身份出席的。她渾身透著彆扭,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
可是才坐下,薛平就過來了,“念一,怎麼是你?”
許念一這些日子跟薛平也熟了,他跟唐佞好,什麼都聽唐佞的,自然把許念一也當做自己人,看到她吃了一大驚,趕緊上來打招呼。
許念一笑笑,沒有解釋,倒是薛皓宇說了一句,“她是我妹妹。”把什麼都說清楚了。
薛平尷尬的笑笑,沒多問。
入了席,臨到最後,她還是挨著薛皓宇坐,她一直安靜的吃菜,而且都不伸手去夾太遠的菜,只希望這飯早點吃完她就閃人。
她知道媽媽是好意,帶著她出席這樣的家庭聚會想要把她融入這個家,可問題是她姓許,她那爸爸在怎麼混賬,她也不會把姓改做薛的,更何況還有薛皓宇在。
她的思緒被碗裡突然多出的一塊排骨給打斷了。
她愣了一下,握著筷子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最後,頭都沒有抬頭,默默的吃掉了。
薛皓宇突然改變的態度,她沒心思去猜測。她不想跟這個人有任何接觸。要是他能友善點,她也不想去破壞。畢竟,她媽還是要跟他生活的。
身邊的人,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默默的給她夾著菜,惹得她媽都一直看著。她心裡有點不安,卻還是不動聲色。
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