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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很鍾愛小靈狐,於理,卻實不便將一族帝姬留在自己身旁教養著。
固然過往的許多他著實不知情,但這種不知情,或許本身就是一種錯。往事實不可追,此時也不是追悔的時候。
入眼處,鳳九的臉上愈顯疲憊,虛瞟梢頭的明月,距她醒來估摸已有近半時辰。時候不多了。
墜入阿蘭若之夢,鳳九修為盡失,魂體皆傷。三月以來,靠著東華一日三盒生血喂著,方把魂上的傷補齊全,將三萬年的修為重新渡回來。但身體仍十分虛弱,還需調養。
神仙調養仙體,自當尋個靈氣匯盛之地,方是最佳。可地仙們居住的梵音谷中,卻少有靈山妙境,東華便以己身靈力做出一個調養封印來,專為調養鳳九的仙體。
按調養封印這個法術的道理,因是專做給鳳九,待她一醒來,周身沉定的氣澤開始浮動,相系的調養封印便自發地啟動,需將她的仙體在一個時辰內建入其中,封印方才有效。所謂的時候不多了,便是這個緣由。
不過,封印雖是養仙體的好地方,魂魄卻不宜長時間拘在此中,最好提出來置於他處。似鳳九這種狀況,將魂魄放進一個活人的身體中,時時能汲取一些生氣地養著,才是最好。至於阿蘭若之夢,倒不急著出去。
鳳九獨自靠在床角處,表情含糊地瞅著被子。
東華凝眉不語,此時小白心中記恨著他,其實她記恨得不無道理,但離將她放入調養封印唯有最後半個時辰。一入調養封印,照她身體虛弱的程度,沒有三個月怕是出不來。讓她繼續記恨著自己度過這最後半個時辰,對誰,都是一種浪費。
軟帳中一時靜極,帳外蟬聲入耳。
鳳九在床角抱了片刻的被子,猶豫著向東華道:“你怎麼了,帝君?”
帝君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良久道:“你方才想說,所以什麼?”見她竟蹙著眉頭開始回想,突然道,“沒有什麼所以了,其實我們已經成了親。”
砰,鳳九一頭撞上床框,齜牙道:“怎麼可能!”
帝君的眼神黯了一黯,反問她:“為什麼不可能?”
鳳九揉著額角上的包:“我並不記得……”她並不記得自己同東華換過婚帖拜過天地入過洞房……固然,後一條想不起也無妨,但是半點記憶也無……可見帝君是在唬她。但帝君此刻的表情如此真誠……她糾結地望著帝君。
東華伸手幫她揉額頭上的包,將包揉得散開方道:“不記得是因為你失憶了,方才我說你睡糊塗了是騙你的。”有耐心地解釋,“我擔心你知道後害怕,實際上,你是失憶了。”
失憶?失憶!
作為一個神仙,活在這個無論失憶的藥水還是法術都十分盛行的危險年代,的確,有些容易失憶。
鳳九結巴地道:“我、我這麼倒黴?”她腦中此時的確許多事情想不起來。在這種前後比照的驗證之中,她越發感覺,帝君說的或許都是真的,驚恐地道:“但是我明明、我怎麼可能答應這個婚事,我……”
帝君的手停了停,目光頓在她的眼睛上,深邃地道:“因為,小白你不是喜歡我嗎?”
帝君用這種神情看人的時候,最是要命。鳳九捂住漏跳一拍的胸膛,絕望掙扎道:“一定不是這個理由,如果是這個理由那我之前做的那些……”
帝君不動聲色地改口:“那只是其一。”他接著補充,“主要還是因為我跪下來求你原諒了。”
“……”
鳳九不絕望了。
鳳九呆了。
呆了的鳳九默默地將拳頭塞進口中。
帝君下跪的風姿,且下跪在自己跟前的風姿……她試圖想象,發現無法想象。
連想象都沒有辦法想象的事,居然千載難逢地發生了,但,她居然給忘了。她實在太不爭氣了。
帝君說,他曾跪下來向她求親。拋開帝君竟然也會下跪這樁奇聞不談,更為要緊的是,帝君為什麼要娶自己?
這,真是一樁千古之謎。
她的好奇已大大抵過吃驚,心中沉重地有一個揣測,試探著脫口道:“因為你把我怎麼了,所以你被迫要娶我嗎?你的心上人姬蘅呢?”
帝君愣了片刻,不解地道:“姬蘅和我,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和我的年紀相差得……”目光對上鳳九水汪汪的黑眼睛,突然意識到,她的年齡似乎和自己差得更甚。皺著眉頭一筆帶過,言簡意賅地道:“姬蘅和我沒什麼關係。”
從東華的口中竟然聽到這種話,鳳九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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