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夜話(上)(第2/3 頁)
的像他說的那樣,有苦衷,連荒樹都不見面、不給解釋,那隻能我來找答案。找到答案,找到追心的那片衣袂,再想辦法離開血族的地下世界,回到世間與哥哥他們匯合。唉,不知他們現在身在何處、不知忘言情況如何——他,一定會沒事的,我不許他有事!忘言,忘言!你等我。我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便去與你們相見。
好的,專注,美意,去找出答案!
我縱身躍起,攀上了黃薔堡的外牆,如我所願,我的手像兩隻鋼鉗,緊緊固定在了牆上。
我調整了一下氣息,慢慢向上爬去。
行至中間,我停了下來,喘口氣,豎起耳朵,傾聽動靜。
突然一個輕悄的腳步聲落在我的身邊,隨之而來的是一縷茉莉花的淡淡香氣。
是荒樹!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還是堡內無法進入?這牆壁陡峭,你要小心些!”我輕聲囑咐。
荒樹碰碰我的手臂,以示應允,很是警覺,沒有出聲。
有了荒樹作伴,我又打起精神,向上爬去。荒樹輕聲喘息,跟在我身旁。
離堡頂越近,我心中越沉,因為——我竟然失去了目標,剛才站在地面看到的堡頂透出光線的窄小窗戶竟然看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莫非是障眼法?
身旁的荒樹喘著氣,不說話。估計在等我的指示。
這黃薔堡比我想象得更為古怪、詭異。
我攀附在外牆上,閉上眼,沉心靜氣。
我知道不論多麼厲害的障眼法,能夠遮蓋、改變的也不過是眼前的所見,聲音和響動是無法掩蓋的。
死一般沉寂的血族地下世界。死一般沉寂的黃薔堡。但陰沉沉的風是活的,雖然帶著隱隱的腥氣,還有不知哪個角落裡飄散而來的某種牲口的氣息(傳說中的血狼嗎?)。那活的風裡埋伏著的切切嘈嘈的話語,就像退『潮』而去的海岸上,顯『露』出來的貝殼,在月『色』下隱隱發光。
我聽到了,聽到了在某一扇窗戶後面,有人在私密夜話。
“這邊。”我用耳語向荒樹招呼,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向不遠處一扇窗戶爬去。
爬近了。
不可思議的光線再次出現了——彷彿因為我已經發現了目標、而對方無處可躲,乾脆就大方現身了。
我和我身後的荒樹朝著目標掩了過去。
一扇窄小的豎窗,配了『毛』乎乎雕著花紋的玻璃,看過去裡面是亮融融一片,卻什麼也看不清楚,所幸窗戶微微開啟了一條縫,我將身子湊近,眼睛貼了上去。
視野有限,我看不到房中全貌,只看到屋中間放了一張像是竹子做成的小小圓臺,一個女子背窗而坐,一隻胳膊支在圓臺上,手抵住了自己的頭。從背影看,這女子一身緋『色』長衫,髮髻低垂,身姿甚是苗條。
“我對你漠然,怎能怨得了我?”女子開口怨道。
她一張口,我就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黃薔堡的夫人剪雪!
這半夜三更,她獨坐堡頂,不著黃衫,而是穿著緋『色』的衣衫,自言自語,這是在幹什麼?
只聽她繼續自語道:“從來就無人愛我,我根本不知‘愛’是何物,試問我如何知道去愛別人?至於關風那個人渣……”
我感覺身邊的荒樹突然打了個顫。我騰出手輕輕拍了拍她。
“……這世間再無比他更貪婪索取、毫無付出之人了!我的一生便是葬送在他身邊!我承認……我同他比著兇殘、作踐、無下限,因為他根本就是一個魔鬼,我陪在魔鬼的身邊,除了跟他一起沉淪,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反正我們是一對吸血鬼,醉生夢死、下賤無恥、沒有盡頭地活著,總好過冷靜清醒、生不如死的無盡痛苦!直到……直到……那天夜裡,鬼使神差,我走進了你自裁的那個房間……你孤獨地躺在地上,沒有一個人理會你、在乎你,那柄你親手扎進胸膛的利刃仍然豎在你的胸口……我一定是中邪了,竟然彎下身子,想去看看你的臉……”剪雪的聲音變了,聽上去壓抑著激動,微微沙啞,不再是她平日裡冷漠尖酸、毫無感情的聲調。
“我的臉,怎麼了?”房間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一個淡黃『色』衣衫的身影閃進了我的視線,那個人一邊說一邊將臉轉向坐著的剪雪,面向窗戶的方向。
我心中“哎呀!”一個驚跳,手腳不能自控,身子朝城堡墜落下去。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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