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死了?一個生命就那樣消失了?而別人在提起她的死亡時卻好象死掉的不過是一條令人厭惡的狗?
明曉溪猛地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赤名杏。她瘋狂的眼神她淌血的嘴角她尖聲的嘶吼她揮舞的槍口還有她光禿禿的眉毛。她親眼看見子彈是怎樣在一個鮮活的肉體上打出一叢叢的鮮血親耳聽見子彈打在一個鮮活的肉體上所出的是怎樣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明曉溪咬緊嘴唇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逼退瘋狂湧上來的淚水。
她不能流淚她沒有權利流淚她的眼淚是廉價的是可恥的!如果赤名杏的生命是因為她的緣故而失去的那麼她有什麼資格去為她掉淚?!如果殺了一個人怎麼可以再虛偽地去哀悼她告訴別人你是無意的是沒有辦法的?!世界上不應當有這種廉價的可恥的藉口。
明曉溪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白印她沒有縱容眼淚流下。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
在黑暗中她深深地明白自己身上會永遠背上一種罪惡。
牧野流冰一直凝視著她忽然說:你不用為赤名杏那種女人……
夠了!明曉溪打斷他她不想再聽他說下去。
他瞪向她一會兒眼睛又黯淡下來。
你們把她送到醫院搶救了嗎?
沒有。
明曉溪的眼睛馬上燃起怒火:為什麼?!
因為她在救護車來到之前就已經死掉很長時間了。他的語氣很平靜。
明曉溪瞅著他:赤名杏的死你們怎麼處理?
牧野流冰淡淡一笑:是她先開槍的我們不過是正當防衛。
是嗎?是赤名杏先開槍的嗎?——
赤名杏開槍了嗎?!
明曉溪突然開始抖先是她的手在顫抖然後是她的腿她的腰她的胸……她的全身都開始劇烈地顫抖!
她突然寧可自己沒有醒來她寧可昏迷一輩子也不要去想起生的事情。
她緊緊抓住牧野流冰嘶聲說:赤名杏的確開槍了是嗎?她開了很多槍對不對?我記得槍聲就在我的耳邊響起一聲接一聲很近很近……
牧野流冰臉色驟然慘白他痛苦地失聲道:
我當時以為……
然而緊接著他的話嘎然而止。
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住明曉溪!
她顫抖地說:可是我怎麼好象並沒有中槍呢?我沒有中槍對不對?!
他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終於不出聲音只是點了點頭。
恐懼揪痛了明曉溪她將他抓得更緊驚恐道:那……那赤名杏的子彈打到什麼地方去了?她離我那麼近……我記得她的槍口象黑洞一樣就在我的眼前晃……
牧野流冰的臉比紙還要白他眼中的痛苦濃密地讓她喘不過氣。
明曉溪忽然乾啞地盯著他傻笑:
呵呵我明白了赤名杏一向很笨她一定是槍法很爛所以離我那麼近都沒打中一槍也沒有打中對不對?……呵呵她真的是很笨……
他忽然抱緊她!
明曉溪想都沒想一掌把他推開嘶啞道:是不是你說話呀……說呀!
他眼神怪異低聲說:
不是。
不是什麼?!你快說!她急得快要瘋狂。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象噩夢一樣深沉他低啞的聲音象詛咒一樣可怕他終於把一切告訴了她:
離你那麼近赤名杏的槍法再差也不可能一槍也打不中。你沒有受傷是因為有人救了你。他撲到你身上用他的身子護住你所有的子彈都打到了他身上。所以赤名杏才會沒辦法傷到你所以……你才毫無傷。
那麼那不是她的夢了?
明曉溪恍惚地想。
她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夢……在那一瞬間在她衝向赤名杏的那一刻依稀覺得有個人影也追了出來。……然後病痛奪去了她昔日敏捷的反應她眼睜睜地看著赤名杏的槍口卻象棉花一樣無力。……然後她好象被壓在地上有人撲到她的身上他的身體很溫暖很安全即使槍聲就響在她的耳邊她也一點不害怕。……她似乎還記得他對她微笑他的笑象遠山一樣清遠……
那不是她的夢嗎?難道他在對她笑的時候子彈正在打進他的身體?難道他在對她笑的時候他的身上正在流著鮮血?他不痛嗎為什麼他的笑容還可以象以往一樣和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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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風間澈被送進手術室搶救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十幾個鐘頭。
在這十幾個鐘頭裡被視為日本下一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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