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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諸人都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且也是近午時分,清如招人傳膳,留水吟與月凌在其宮中用膳,雖膳食精美,但吃的人卻是沒什麼胃口,都只是草草吃幾口了事。
送了水吟和月凌離去後,清如獨自進了暖閣,一提衣裙,斜斜地倚在了貴妃榻上,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剛才水吟說過的話,現在她心中想得最多的不再是子佩,而是那個不見人影的黑手,她,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可她又躲在哪裡?
想著想著,不自覺地瞌上了眼,昨夜一夜她都沒怎麼睡過,再加上今天惱了一天了,自是有些犯困,發上垂下來的珠鏈靜靜地垂在她光潔的額上,在一陣半夢半醒間漸漸沉睡,墜入迷夢之中!
這一覺直睡到日沉西山方醒轉過來,慵懶地撐起身,許是聽到裡面動靜,知道她起身了,外面有人小聲地喚道“娘娘?可是醒了?”
醒了醒神,辯出是湘遠的聲音,抬手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髮髻道“進來吧。”得了她的許可湘遠方挑簾掩身進來,來到跟前垂手道“娘娘,適才皇上派人過來傳旨,今夜宣娘娘前往養心殿侍駕!”她小心地說著。
………【第三十二章 子佩(4)解禁】………
果然不出她所料,看來福臨是想和她說昨夜的事了,想到這兒,清如微挑了紅唇,閉眼拿手在臉上輕輕撫著,似在考慮著什麼,待再睜眼時,已經清明如許,心中有了應對,淺聲道“去派人回了皇上,就說我今日身子不爽,不能侍駕,請皇上恕罪!”
她這是明擺著拒絕皇上了,湘遠被她唬了一跳,從來妃子都是滿心歡喜地等候皇上召喚,從沒聽說過還有人不願意的,湘遠遲疑著沒有退出去而是進言道“娘娘,這樣好嗎?萬一……”
清如輕瞥了她一眼抬著身下的貴妃榻道“就照我的話去回,沒有什麼萬一,皇上不會怪罪的!”聽得主子這麼說,湘遠只好壓下腹中的疑問與擔憂,應聲退了下去。
是夜,沒有訊息傳來,她的拒寢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然清如卻不甚擔心,她遙望著外面星月點點的夜空,悵悵地嘆了口氣,在這宮裡要防的事與人太多,以前只想著防別人,卻不曾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也有背叛的一天,唉!
若要嘆,這氣是怎麼也嘆不完的,但她卻不能如此唉聲下去,望望時辰差不多,便讓小福子他們去外面守著,裡面只留下子矜一人!
天衣……清如纖長如玉的手指慢慢滑過這件獨一無二的衣服,目光迷離如霧,恍然間她已縮回手,慢慢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子矜要過來接手,卻被她阻止了,她慢慢地解著,一件一件,直至衣物退盡,她方取下天衣,披在身上,長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姿,飄然若仙,每一次當她穿上這件衣服時,都會覺得自己好陌生,似乎她不再是她,而是另一個……
想著想著她突然又笑了出來,她不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真是亂想,繫好最後一個釦子她抬手拔下挽住三千青絲的髮簪,頓時如瀑的青絲筆直垂下,披在身後,華飾褪盡,留下的自是最真實的她!
清如做完這一切,方轉過身來,只這一變就叫人眼前一亮,子矜正自不解其所謂何意之時,清如吩咐道“將所有的燈都用紗罩籠了!”
子矜沒有多問,而是依言照做,找了紗罩來籠上,這一下屋中的燈光頓時蒙朧下來,與天上的月華似有若無的連在了一起。
清如點點頭,提步來到案後,桌案上已經放置了一把鳳尾琴,七根琴絃靜靜的停在那裡,不時閃過一絲亮光,似乎在等待著人來彈奏它!
清如提衣坐下後,將雙手放在琴絃上,略微一撥便發出“咚”的一聲輕響,許是心情的原因,這聲響聽得怎是如此哀怨,如一個怨婦一般,這個音驚醒了清如,宮中女子不論什麼都不能太著痕跡,怨更是不行,否則定會害了自己!
想到這裡,她停下了欲起調彈曲的手,待心靜下,怨壓下後,方重新起調,這一次再試音,果然不再哀哀切切,而是一種淡淡的輕愁,似是而非,卻引人躊足而望。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清如不再耽擱,信手揮卻,七絃在指下躍然而起,如有了生命一般,這一次她彈的是《一剪梅》,隨著琴音的響起,她似乎又回到昔日,在臨淵池邊彈琴的情景……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蓮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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