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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媽被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壓著脾氣對易遙說“易遙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我們家齊銘心好沒讓你躺地上帶你去了
醫院也幫你付了錢你可不能像……”那一句“像你媽一樣”李宛心還是沒好敢說出口只得接了一句“……某些人一樣!你好歹念過書的!”
“媽逼的你罵誰呢?!”林華鳳激動得揮起手要撲過去。
“媽……”易遙拉住她的衣服低下頭低聲說“早上我確實打點滴去了……錢是我借的齊銘的……”
林華鳳的手停在半空裡回過頭望向易遙。
易遙抬起頭然後一記響亮的耳光突然抽到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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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的目光。晶瑩閃亮。像是蓄滿水的湖面。
站在遠處的湖。
或者是越飛越遠的夜航班機。
終於消失在黑暗裡。遠遠地逃避了。
“算了算了話說明白就好也沒幾個錢”齊銘母親看見氣得抖的林華鳳滿臉忍不住的囂張和得意“就當同學互相幫助我們齊銘一直都是學校的品學兼優的學生這點同學之間的忙還是要幫的。”
對於齊銘家來說幾百塊確實也無所謂。李宛心要的是面子。
“少裝逼!”林華鳳回過頭來吼回去“錢馬上就還你別他媽以為有點錢就可以在我家門口搭起臺子來唱戲李宛心你滾遠點!”
說完一把把易遙扯進去。
門在她身後被用力地甩上了。
砰的一聲巨響。
弄堂裡安靜成一片。
然後門裡傳出比剛剛更響亮的一記耳光聲。
4o
易遙做好飯。關掉抽油煙的排風扇。把兩盤菜端到桌子上。
她走到母親房間裡小聲地喊“媽我飯做好了。”
房間裡寂靜一片。母親躺在床上黑暗裡可以看到背對著自己。
“媽……”易遙張了張口一個枕頭從床上用力地砸過來重重地撞到自己臉上。
“我不吃!你去吃!你一個人給我吃完!別他媽再給我裝嬌弱昏倒。我沒那麼多錢給你昏。我上輩子欠你的!”
易遙拿著碗往嘴裡一口一口扒著飯。
臥室裡時不時地傳出一兩聲“你怎麼不去死”“死了乾淨”。那些話傳進耳朵裡然後迅像是溫熱而刺痛的液體流向心臟。
桌上的兩盤菜幾乎沒有動過。已經不再冒熱氣了。冬天的飯菜涼得特別快。
易遙伸手摸摸火辣辣的臉結果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
被擦破皮的傷口被母親的兩個耳光打得又開始流血了。
易遙走進廁所找了張乾淨的毛巾從熱水瓶裡倒出熱水浸溼了毛巾慢慢地擦著臉上粘粘的血。
眼睛熱。
易遙抬起手揉向眼睛從外眼角揉向鼻樑。
滾燙的眼淚越揉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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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靠著牆坐在床上。
沒有開燈。
眼睛在黑暗裡適應著微弱的光線。漸漸地分辨得出各種物體的輪廓。
拳頭捏得太緊最終力氣消失乾淨鬆開來。
齊銘把頭用力地往後撞向牆壁。
消失了疼痛感。
疼痛。是疼還是痛?有區別嗎?
心疼和心痛。有區別嗎?
易遙站在黑暗裡低著頭再抬起頭時落下來的耳光無數畫面電光火石般地在腦海裡爆炸。心痛嗎?
而下午最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進教室。落日的餘揮裡易遙低著頭讀著皮尺上的數字投影在窗外少年的視線裡。
是心疼嗎?
42
冬天似乎永遠也不會過去。
說話的時候依然會哈出一口白氣。走廊盡頭打熱水的地方永遠排著長龍。體育課請假的人永遠那麼多。
天空裡永遠都是這樣白寥寥的光線雲朵凍僵一般貼向遙遠的蒼穹。
廣播裡的聲音依然像是濃痰一樣粘得讓人嘔。
是這樣的時光。鑲嵌在這幾丈最美好的年華錦緞上。
無數穿著新校服的男生女生湧向操場。年輕的生命像是在被列隊陳列著曝曬在冰冷的日光下。
齊銘看著跑在自己前面的易遙。褲子莫名其妙地顯得肥大。腰圍明顯大了兩圈。被她用一根皮帶馬虎地繫著。褲子太長有一截被鞋子踩著粘上了好多塵土。
齊銘揉揉眼睛。呼吸被堵在喉嚨裡。
前面的易遙突然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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