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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被子手伸在外面摸著牆上電燈的開關按開又關上按開再關上。燈光打不進被子只能在眼皮上形成一隱一滅的模糊光亮。
心上像覆蓋著一層灰色的膜像極了傍晚弄堂裡的暮色帶著熱烘烘的油煙味燻得心裡難受。
之後過了幾天有天早上上學的時候母親和幾個中年婦女正好也在門口聊天。齊銘拉了拉書包從她們身邊擠過去低聲說了句媽我先去上課了。
齊銘剛沒走遠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的對話聲。
“聽說你兒子哦~嘿嘿。”陰陽怪氣的笑。
“哦喲李秀蘭你這個大嘴巴哪能好到處講的啦。”母親假裝生氣的聲音。聲音裝得再討厭還是帶著笑。
“哎呀這是好事呀早日抱孫子還不好啊。哈哈哈哈。”討厭的笑。
“現在的小孩哦真是營養好想當初我們家那個16歲!”一個年紀更長的婦女。
齊銘把腳踏車從車堆裡用力地拉出來太用力扯倒了一排停在弄堂口的車子。
“哦喲害羞了!你們家齊銘還真是嫩得出水了。”
“什麼嫩得出水了你老大不小的怎麼這麼不正經。”母親陪著笑。
齊銘恨不得突然弄堂被扔下一個炸彈轟得一聲世界太平。
………【第六章】………
正文第六章 轉出弄堂口剛要跨上車就看到前面的易遙。
“你的光榮事蹟”易遙轉過頭來等著追上來的齊銘“連我都聽說了。”
身邊的齊銘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撞到邊上一個買菜回來的大媽一連串的“哦喲要死當心點好伐?!”
易遙有點沒忍住笑“只能說你媽很能耐這種事兒也能聊不過也算了婦女都這天性。”
“你媽就沒聊。”齊銘不太服氣。鼓著腮幫子。
“林華鳳?”易遙白過眼來“她就算了吧。”
“起碼她沒說什麼吧。你第一次……那個的時候。”雖然14歲但是學校生理課上老師還是該講的都講過。
“我第一次是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覺得‘完了’我很快地騎回家路上像是做賊一樣覺得滿世界的人都在看我都知道那個騎車的小姑娘好朋友來了。結果我回家換下褲子告訴我媽我媽什麼話都沒說白了我一眼走到自己衣櫃拉開抽屜丟給我一包衛生棉。唯一說的一句話是‘你注意點別把床單弄髒了還有換下來的褲子趕快去洗了臭死人了’”易遙剎住車停在紅燈前回過頭來說“至少你媽還幫你洗褲子你知足吧你小少爺。”
易遙倒是沒注意到男生在邊上漲紅了臉。只是隨口問了問也沒想過她竟然就像倒豆子般噼裡啪啦全部告訴自己。畢竟是在微妙的年紀連男生女生碰了碰手也會在班級裡引尖叫的時代。
“你告訴我這些幹嘛……”齊銘的臉像是另一個紅燈。
“你有毛病啊你你不是自己問的嗎?”易遙皺著眉頭“告訴你了你又不高興你真是犯賤。”
“你!”男生氣得白的臉“哼!遲早變得和你媽一樣!刻薄的四十歲女人!”
易遙扯過腳踏車前框裡的書包朝男生背上重重地摔過去。
15
就像是這樣的河流。
橫亙在彼此的中間。從十四歲到十七歲。一千零九十五天。像條一千零九十五米深的河。
齊銘曾經無數次地想過也許就像是很多的河流一樣會慢慢地在河床上積滿流沙然後河床上升當偶然的幾個旱季過後就會露出河底平整的地面而對岸的母親會慢慢地朝自己走過來。
但事實卻是不知道是自己還是母親抑或是某一隻手一天一天地開鑿著河道清理著流沙引來更多的渠水。一天深過一天的天塹般的存在踩下去也只能瞬間被沒頂而已。
就像這天早上齊銘和母親在桌上吃飯。母親照例評價著電視機裡每一條早間新聞齊銘沉默著往嘴裡扒著飯。
“媽我吃完了。”齊銘拿起書包換鞋的時候看見父親的錢夾安靜地躺在門口的矮櫃上。脖子上有根血管又開始突突地跳起來。
“哎喲再加一件衣服你穿這麼少你想生毛病啊我的祖宗。”母親放下飯碗與剛剛還在情緒激動地評價著的電視早間新聞進屋去拿衣服去了。
齊銘走到櫃子前面拿過錢夾抽出六張一百的迅地塞到自己口袋裡。
齊銘開啟門朝屋子裡喊了一聲“媽別拿了我不冷我上學去了。”
“等等!”
“我真不冷!”齊銘拉開門跨出去。
“我叫你等等!你告訴我你口袋裡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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